他竟探查不出來他的修為。
原來這荼蘼幻境中還有這等護寶人,不過既然是他想要的東西,就沒有他拿不到手的。
不管用什麼辦法。
碧雲秘羽必須是他的!
少年臉色蒼白虛弱無比,纖手擋在薄唇處咳了幾聲,一副虛弱不堪任人蹂躪的模樣,連帶著聲音中都帶著些許傷感。
“前輩說笑了,晚輩有傷在身本不該在幻境之中,隻是未曾想惹的宗門人不快,將我扔在幻境裡自生自滅。”
“……”
惹的宗門人不快就被扔了這兒?
他這才離開謫昇幾天,就對他徒弟這麼下手!
況且對外他是出了關的,這次來荼蘼幻境也是暗地裡出來的,隻有天知地知崔岩之知。
很快沈持巒鎖定目標,定是邱櫟丹這狗東西乾的!
從再早些,收連胤修入門時他就極為反對,且心思歹毒想著法的在崔岩之麵前說道。
在他閉關的時候,不隻一兩次暗中給連胤修使絆子,好在他是反派,是這小命足以跟男主比肩的人。
以前是他沒出關,沒想到他現在出關了,邱櫟丹還敢再對他的徒弟出手。
還是將他扔到荼蘼幻境這種地方,未免也太欺人太甚。
“好徒……好你個小晚輩。”沈持巒氣的吹胡子瞪眼,憐惜他歸憐惜他,差點忘了自己現在穿的馬甲是什麼身份。
一把將劍懟在他脖子上,“竟然敢對我境秘寶動歪心思!”
沈持巒麵上帶著冷意,勢頭很強似乎要殺了他一般,心中痛哭:好徒弟你不要怪為師,為師也不是有意對你這麼凶的,不凶會掉馬的。
滿是殺氣的劍意逼來,連胤修眼未眨一下,身體也絲毫未動半分,這種老頭的心思他算摸的明白。
獨自一人在這幻境之中流浪數年,作為護寶之人不過也是孤獨傍身。
這般試探他,無非是念他可憐,有想留他的心思。
上一世是他孤高自傲,若是碰見這種自是不願低頭,但今時不同往日,經脈破損魔氣流失的太快。
若是不低頭跟他走,荼蘼幻境他再不能出來,葬身於此的可能性很大。
前世大仇未報,背叛他的人都該死,倘若此行隻剩下等死。
他不甘心。
“你倒是有骨氣。”沈持巒怒極反笑,彆人劍都殺到眼巴前了,躲都不帶躲一下的。
真的挺想給他一巴掌的。
真不敢相信,犟的跟牛似的能是他徒弟。
這種狀況不得想辦法快跑,要是某天對上男主倆人乾起來,他這傻子反派不就原地噶了。
“咳咳。”
沈持巒還沒來得及跟他發火,就瞧著他嘴邊溢出一綹鮮血,隨後兩眼一閉倒了過去。
看的沈持巒是一整個提心吊膽,扔下劍就去查看。
不看不知道,一看嚇的他想三百六十度螺旋升天。
這踏馬的,經脈斷的都快趕上血腸切片了。
正常來說經脈斷裂是完整的一段,從中或是從邊斷裂開成兩節,他這個徒弟的是斷的一塊一塊的。
從頭斷到尾?!
荒謬!太荒謬了好不好!
為了打壓反派也不用這麼苦吧,這經曆的磨難簡直比男主還男主。
真是苦了孩子不受天道待見,被這麼折磨。
修真界中多的是經脈瘀堵,隻要打通經脈就好,很少會出現經脈斷裂這種狀況,修煉靠著全身經脈來流轉帶動。
隻要經脈一斷就無法再修煉,就像修士的最後通牒一般,若是被人知曉怕是會遣出仙門。
也不知連胤修經脈是斷了多久,有沒有被外人知道。
沈持巒認命的將他抱了起來,這山洞不宜久留,內側已經全部塌了下來,外側坍塌也是不久的事了。
他已拿到一個秘寶,其餘兩個還未見蹤影,怕是在這幻境的更裡處。
連胤修傷成這般,隻能暫且先給他服用丹藥緩住,等拿到碧雲秘羽才能為他修補經脈。
天色昏暗,隻能借著月光前行,沈持巒又是個路癡不敢多在夜晚瞎跑。
找了個有河流的地方停了下來,把連胤修安頓好後,拾了些枯木點起篝火。
雖然他早已辟穀,這副身子也沒有餓意,偏偏就是想吃些東西,一抓就代表了還得自己動手處理,也沒小刀也沒調料的。
他在河邊躊躇,像是為了說服自己一樣,他嘴裡不斷的念叨:
“反派現在是病人,病人隻能吃清淡的,為了反派的健康,為了能讓他有朝一日狠狠打臉狗東西,吃!”
吃點沒味的魚算什麼!
沈持巒三下五除二下水抓魚,偏偏那魚兒非要跟他作對似的,幾次三番從他手中滑走,在他的腿邊繼續遊。
沈持巒脾氣上來,死盯著這隻魚,非得把它抓上來烤了。
連胤修被炸裂的聲音驚醒,還未睜開眼就覺得臉上被砸了個大水花,接著不斷的水點掉落。
他睜開眼,已是黑夜,入眼身前的是巨大的篝火堆。
強烈的暖意在巨大的火光下,已然變成灼燒感,身上的濕意也不知是虛汗多些,還是濺來的水花多些。
炸裂聲在耳邊響起,接踵而來的就是水花的洗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