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湄舞前腳剛走出去,後腳連胤修一揮而就的將門關上。
動作利落快速,生怕她又回來似的。
他突然這般敏感行徑,沈持巒權當他是想到了以前難過的事間接犯病,沒再過問什麼,隻是施法術將他身上烘乾。
“你早些休息。”
沈持巒留下一句話,轉身準備出門去找遂淵嘮會磕。
真不是他想逃避,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個人睡,突然要跟個孩子睡一起太不習慣了。
連胤修的指尖也因為他要離開,慌亂無意識的攥緊衣角,眼看著他就要推門而出。
“師尊,您是不是想同她結為道侶。”他直問道。
“沒有。”
沈持巒言簡意賅沒有半點遲疑,這是從哪兒得出來的結論,太嚇人了有沒有,他還是喜歡單身生活。
連胤修聽著門關上的聲音,心情卻好了不少,他得到了滿意的答案。
他就知道。
沈持巒這麼挑剔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上那個女人。
連胤修躺入柔軟的薄被中,不自覺的彎起嘴角,鋪天蓋地呼吸間都是他的味道,就好像他在自己身邊似的。
整個人如站在雲端似,隨著雲團飄飄忽忽,有種不真切的感覺。
這種狀況持續到夜深變作了清醒。
他睜著眼眸看著在夜中隱匿的屋頂,一雙眼一眨不眨,怎麼也也睡不著,腦中清晰的認知到沈持巒從出門到現在一直沒回來。
其實沈持巒出門去找遂淵,找了大半圈愣是沒找著,嘮嗑無望後無奈打道回府。
然而當他回到院落,準備回屋時發現一側的樹叢中好似站著個人。
這麼晚了還有人來找他?
沈持巒大步流星走過去,發現站著的人不是彆人,正是他一直在找的遂淵。
高舉著一隻胳膊,到它跟前也是一動不動的,像是被定身了似的,它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眸子裡晶瑩的淚珠幽幽打轉。
遂淵被解開後,拽起沈持巒撒腿就往外跑,直到跑出有段距離後才停了下來。
它終於忍不住,淚珠劈裡啪啦的順著臉頰落下,白眼狼真壞。
它在門口就看了兩眼,還沒一會兒就被他抓住定了身,還威脅它,若是敢把今晚發生的事告訴主人就打到它原形畢露,扒了它的皮扔到後山喂妖獸。
“你怎麼才來救吾。”吾好累,吾站的腳好疼,遂淵邊哭邊伸手擦著眼淚。
沈持巒從它的聲音中聽出了委屈,是漫天的委屈。
在他的地方遂淵被這般欺負,池峰很有可能有可疑的人,若是到他這裡必然隻能從謫昇門口進入。
除了有結界外還有遵守的弟子,邪修不可能進來。
很有可能是早已潛伏進來,一直隱藏著身份。
那麼究竟會是誰?看來得找個時間好好的查一查,還有外門的那個臥底,儘早除掉隻好不壞。
“誰乾的。”
“還不是你的——”
遂淵嘴裡的話說了一半,又想到他的威脅,連連收了回來,隻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它好歹也是金階妖獸,今日連遭劫難,先是碰上了個變態,看見它就抱著它摸來摸去的。
這又是主人的地方,說不定是主人的好友,它也不敢動手隻能想辦法甩掉。
後來又碰上了白眼狼,也不知怎的隻要對上他從骨子裡就莫名的發怵,給它的感覺很危險。
“本尊的什麼?”沈持巒眼神變得微妙複雜。
是他認識的人麼?
見他起了疑心,遂淵快速解釋道:“嘁,還不是你的動作太慢了,吾本來是想跟你玩遊戲的,等你發展吾不見來找吾。”
末了它還生氣的扭過頭去,仿佛真的是因為他找不到自己而生氣。
玩遊戲還能把自己定上?
還能質問他為什麼才來救它?
還能給它解了定身後拉著自己哭?
多半是那人威脅了它什麼,還真就威脅住了,好歹也是一個厲害的妖獸,在幻境裡追著他打的氣勢到哪兒了。
真是傻的可憐。
沈持巒蹲下身子,拍了拍它的肩膀,言中有意的說道:
“日後要是再被定住記得叫本尊,你不同神識中跟本尊說,本尊怎的知道你出事了。”
“吾知道了。”
嗚嗚嗚嗚,你以為吾不想嗎?
吾也不是傻子,白眼狼那麼精的一個人,吾怕不敢在他麵前用神識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