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郊,燕王府的馬車在一眾侍衛的護送下緩緩來到那片山野之間。
作為保家護國而死的大將,大隆對於餘國公一脈的重視程度極高,不僅為每一位將軍都修葺了墓碑,還特意建造了祠堂廟宇,就在墳墓的邊緣。
作為國公夫人,餘夫人本可以坐在馬車裡,她卻執意要自己騎馬,並且此時已經先行一步。
餘秋雁知道,自己的母親想要提前趕到祖墳那邊,同自己的兄長講一講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因此,也就沒有強求。
馬車上,秦堂坐在中央,麵帶笑意地看著將要成為自己王妃的餘秋雁。
經過了在燕王府的這樣一鬨,自己的這個王妃,反倒是對他的態度有了極大的改觀,至少不會隨隨便便就給他甩臉色了。
眼看著不遠處映入眼簾的一座祠堂,秦堂不禁輕歎一口氣,道:
“看來,父皇對於這些保家衛國的將士們,還是很好的。”
“陛下雖說極擅長帝王心術,但是對百姓和將士們,的確挺重視的。”
餘秋雁此時的情緒並不太高,畢竟這裡,是她們餘家祖墳,在其中供奉的先人們,卻大都沒能活到壽終正寢的年紀。
片刻之後,她突然又問道:“你執意要去北疆嗎?真就是為了鎮守邊疆?還是說,你還有其他的私心?”
“北疆,是最適合我們的地方,金國人不足為懼,但若是繼續待在皇城,保不齊哪一天我們就會被其他人弄死。”
秦堂想了片刻才做出這樣的回應,總之,皇城是最不適合他待的地方。
“隨你便吧,無論你怎麼想,我跟玉玲,恐怕都無法擺脫你這位七皇子了,隻是,母親其實不太希望你再前往北疆。”
餘秋雁無奈說道。
此時,馬車終於在靠近祠堂廟宇的地方停頓下來。
呂子木仍然陰沉著一張臉,慢慢掀開簾子:
“殿下,我們到餘家祖墳了。”
“嗯,知道了。”秦堂沉聲開口,向自己的王妃伸過去一隻手。
兩人手拉手從馬車上下來,眼看著已經快要滅掉的香火,很難想象,餘夫人的那匹馬究竟有多快?
餘秋雁沒有再多說什麼,從身邊一個侍衛手中接過香,然後恭敬地將其插在廟宇的香爐裡。
兩人在這座祠堂中祭拜之後,這才轉頭走出去,來到祖墳之前。
餘夫人,此時獨自站在幾個侍衛之前,扭頭看著兩人之際,秦堂很明顯從她的眼角看到了還沒有擦拭乾淨的淚跡。
“秋雁,過來跟你兄長說說話吧。”
餘秋雁的兄長,同樣是少年成名,如果不是在北疆戰場上的那次意外,他現如今應該已經是與肖玉城平起平坐的大將。原本,驃騎將軍的位置,就是隆皇留給這位餘少將軍的。
秦堂此時來到墓碑旁,學著餘秋雁的模樣準備行禮,卻聽到一邊的餘夫人趕忙說道:
“皇子萬金之軀,此時還沒有與秋雁成婚,單單以皇子身份來論,豈能屈尊為臣子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