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推門而入,隻看到,在一個昏暗的房間內,案幾上擺著數十隻蠟燭用來照明。
重傷的餘國公麵無血色,被包在棉被裡,緊皺著眉頭,卻是不見蘇醒的跡象。
“小姐,是屬下無能,國公傷勢本來不止於此,但是因為接連的奔波,又引發了舊疾,這才出現了現在的狀況。”
身邊的隨軍郎中,眼看著餘秋雁滿臉淚痕,趕忙說道:
“我們原本不打算向小姐說這些,但是到今天,已經過去了十幾日,國公爺仍是沒有蘇醒的跡象,我們出於無奈,這才趕忙通知了您。”
“所以如果他的傷勢不重,你們甚至不打算告訴我?”餘秋雁此時又恨又氣,眼看著自己父親臉色慘白,她趕忙看向身邊的秦堂:
“快,你不是在那本什麼書上麵看過不少東西嗎?快看看我爹的傷勢!”
秦堂當下也不敢猶豫,趕忙來到餘國公身邊,輕輕掀起棉被,幸好那三支箭矢並沒有射中要害。
再仔細地觀察了那血淋淋的傷口之後,他才終於有了判斷,沉聲說道:
“國公的傷口已經有些感染,因此才導致了發燒,這昏迷不醒,也正是發燒所引起的癔症。”
“誒,這位小兄弟,你這……”身邊的郎中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呂子木喝止:
“大膽!這可是大隆靖北王!”
“竟……竟是王爺?”郎中一驚,趕忙跪下行禮,嘴裡頭卻還是問道:“王爺,您所說的這些個感染、發燒,都是些什麼症狀?癔症我倒是知道,但是一直無法將這二者聯係起來。”
“也就是燥熱。”秦堂輕聲回應,迅速從口袋裡掏出來一小瓶液體。
剛剛打開,立馬便有一股濃鬱的酒味傳入周圍眾人的鼻腔。
“這,這是酒?你要用酒來治病?”縱然一向冷靜的常玉玲都感覺到意外。
“這是高度酒精,用來消毒的,現如今國公的傷口已經有些感染了,如果不消毒,這種情況根本無法得到好轉。”
雖然知道周圍的幾人未必可以聽懂,秦堂卻還是開口解釋了一番,畢竟不能平白無故地使用。
“可是小的行醫數十年,還從未見過用酒來用藥的。”郎中麵帶疑惑。
“馬上你就見到了。”秦堂不耐煩地說道,還不等幾人反應,他已經將酒精倒在餘國公的傷口處。
昏迷不醒的國公,本就有些痛苦的臉上,那兩根眉毛都連在了一起。
但眼下,餘秋雁卻隻能寄希望於秦堂,任由他將那所謂的“雲南白藥”也一起倒在了自己父親的傷口上。
“這雲南白藥,可以增加外傷的恢複速度。”秦堂一邊說著,將棉被拉開一個角,故意將其傷口露出來。
邊上郎中看到這一幕,趕忙過來要蓋被子,嘴裡還不斷說著:“王爺!國公如今還有熱症,怎能如此醫治?”
“熱症本就是由於傷口感染引起,等到傷口慢慢恢複,燒自然也就可以退掉,至於掀開被子,是防止滋生厭氧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