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接通，電話那頭就傳來劈頭蓋臉的責罵。
罵得可難聽了，擔心有未成年，就大概學一學：“先生你是不是明天就要當局長了？”“不是嗎？那你為什麼能代表整個紐約警局丟臉？”“紐約警局的無能都被頂成了推特的熱點消息了，你看看你，真的太厲害了”……
“三分鐘，你是怎麼知道的？”爛昭昭用唇語詢問。
唉！爛昭昭是典型的職場經驗少了。三分鐘是手下人瞧見互聯網的消息，然後彙報給領導，領導再迅速找到罪魁禍首的極限時間。超過這時間，領導就是不合格。秦疆相信，能在紐約警局當領導的，不可能連這點本事都沒。
警探的臉色越來越黑，他是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擺了一道。
這邊警探剛掛斷電話，病房走廊外就傳來不小的動靜。眾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去，哦，不包括爛昭昭，她是聚精會神隻盯著病床上的人。
走廊外來了一群正裝嚴肅臉的華人，領頭者四十歲左右的男子，臉上有些肉肉的，沒有啤酒肚，但也不瘦，頭發梳成大人模樣。
“警官您好，我是華夏駐美大使館的參讚苗峰。”話語鏗鏘有力，先用英文和警探打招呼。
稍作介紹，大使館的職位從高到低大概是：大使、公使（副館長）、參讚、一二三等秘書，末尾是隨員（檔案秘書）。至於廚師和保潔人員？那是合同工，沒編製的。
參讚是廳級乾部，警探的態度立刻就軟化了。因為他非常清楚對方的重要性，拿他自己國家的參讚來對比，是SES（高級行政目錄）的公務員。惹不起，根本惹不起。
“苗先生您好，我是紐約警局副主管菲利普。”警探連忙說。
見習警員、警員、警探、警長、中尉、隊長、督察、副主管……菲利普就在這位置。畢竟紐約警局的全年預算是五十三億美刀，人不多一點，不繁瑣一點，這麼多錢怎麼花？
“菲利普先生，非常遺憾發生了這麼嚴重的事故。我從格爾特公司拿到了一份名單，參加傑夫先生昨晚演唱會的華人觀眾有三千七百人。不知道菲利普先生能否告知具體的傷者信息。”苗參讚戴的是橢圓形眼鏡，一旦沒笑容，臉頰上的肉肉就會變成增添凶惡的橫肉。
“另外，秦疆先生也是我國著名的歌唱家。在國內引起的討論也非常誇張，因此，我方迫切想知道紐約警方的調查結果。”苗參讚說，“請菲利普先生理解，這件事影響太大了。”
這下子警探心中後悔了，反正都要說，
早知道就直接說了，為什麼要懟這華夏人！這下好了，麵子和裡子都丟了。
不過同時，警探也非常慶幸，慶幸華夏歌手沒什麼大事……這貨比他想象中還要出名。
“根據目前的調查，舞台坍塌是由於鋼架出現了問題。具體傷亡信息，需要醫院簽字確定，應該今天下午會公布具體名單。”警探頓了頓，還是實話實說。
聞言，旁邊的秦疆冒出了一句，“那麼是意外還是人為？”
“……”菲利普眼睛瞪大，可不敢胡說。可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好像也有可能啊。
“格爾特公司是專業承辦演唱會的公司，不排除意外，但更大的可能是準備過程出現紕漏，具體情況還在進行調查。”警探回答。
“具體信息，我們大使館一定會跟進。”苗參讚是專門負責文化領域的負責人，秦疆是歌手，肯定屬於文化領域。
送走警探和醫生。
房間裡就剩下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