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黎月亂劃著的筆頓了頓,沉默了會抬頭看向他,“那我以前是什麼樣子呢?”
蘇宏意微愣,他以前為了擺脫上門女婿這個稱呼,醉心於事業工作,幾乎沒怎麼和這個從小就住院的女兒親密相處過,一時間也說不出她以前是個什麼性格的樣子。
少女眼裡的嘲諷太過刺眼,本來還有點愧疚的蘇宏意頓時黑了臉,端起父親的身份便訓斥道:
“你以前雖然驕縱,但什麼事情都能做到最好,什麼時候都不需要我操心,也從來不頂嘴!你看你現在什麼樣子!”
“陳述事實也算頂嘴嗎?這幾個月父親恐怕一直在陪那個私生女,沒時間來看我吧?”蘇黎月一眨不眨的盯著蘇宏意,嘲諷道,“難不成父親今天是特意來看望我的?”
蘇宏意被說的麵色微微僵硬,不自在的放軟了語氣,“你已經是蘇家的大小姐,蘇家未來的繼承人了,為何還容不下一個小小的她呢?再怎麼說她也是你的妹妹。”
蘇黎月被氣笑了,隻覺得喉嚨一陣癢意,她強忍著咳嗽的欲望,嫌惡道,“一個私生女,也配當我妹妹,父親是嫌我病的不夠重,故意說這話讓我惡心想吐嗎?”
這話徹底讓蘇宏意黑了臉,他不在提蘇曉星,開門見山道,“我沒時間跟你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今天來就是想問你,為什麼私自動用公司的錢去孤兒院捐款?”
此話一出,蘇黎月一直緊攥著的筆被她直接摔到了蘇宏意麵前的地上,纖細的筆芯應聲而碎,像是對蘇宏意最後一絲不切實際的妄想也徹底破碎。
“公司的錢?”少女嗤笑,像是換了一個人,“我用的是母親留給我的黑卡,怎麼算公司的錢?即使我用了公司的錢又如何?蘇氏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都是我的,公司的錢,就是我的錢。”
母親離世,留給她最大的遺產就是蘇家百分之六十的股份,等到她成年三個月後就可以通過代理律師合法繼承。
除此之外,母親還留給了她一張資金豐厚的黑卡,和一些可流動資產,不外乎彆墅,豪車,首飾珠寶,各種名牌,黃金等等。
她資助孤兒院的善款,就是從那張黑卡裡撥過去的。
當初母親離世後蘇氏公司少不了些許動蕩,少部分持股人撤資走人,蘇宏意當天就把那張黑卡從蘇黎月手裡借走,補足了缺失的部分,回收股份,用作公司的流動資金了。
那時候蘇黎月並不知道父親在外還有個私生女,黑卡用來穩固自家公司的股市動蕩也沒什麼問題,父親又是她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自然把卡借給了他。
誰知道後麵會發生那麼多事情,甚至蘇宏意會在她病重後生出不軌之心,妄圖為了把蘇氏公司改朝換代成自己的公司!
係統給的資料裡,蘇宏意本來不姓蘇,而是姓封,忍辱負重入贅蘇家故意改姓隻為一步登天。
當時外婆外祖飛機失事,蘇氏公司動蕩不堪,獨木難支的母親急需一個伴侶,也需要生下一個蘇氏血脈的繼承人,這才選了表麵誠意滿滿的蘇宏意。
蘇氏先天體弱的家族遺傳病,傳女不傳男,蘇夫人本不宜懷孕,但為了蘇家血脈曆儘千辛懷孕後,自然期盼生下的是一個能繼承蘇氏的男孩,而不是像她一樣需要找人入贅,冒著危險懷孕的女孩。
卻沒想到辛苦了七個多月早產生下的,卻是先天體弱的蘇黎月。蘇夫人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身體越發不好,情緒也越發壓抑無處可發,於是還是嬰兒的小黎月就在父母的冷暴力中慢慢長大。
直到蘇夫人死後,蘇宏意的野心也愈發高漲,等到蘇黎月也跟著病死,蘇氏的股份自然全落到了蘇宏意手裡,於是蘇式,便改名換姓成了封氏。
她剛被係統帶來這個平行世界的小說裡時,係統就把關於她一家的身世資料傳輸給了她。
她理智上信了,但她從小到大對父愛母愛的那絲渴望和執念,又讓她清醒中保留了一絲妄想,畢竟這是小說,不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