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小聲道:“如果我們對他很好,一直和他保持良好的關係,比如再結拜個兄弟姐妹什麼的,他會不會記情?就算不幫咱們,也彆害咱們?”
邵璟垂眸看向田幼薇。
田幼薇滿臉憧憬之色,桃心型的臉又白又嫩,雙瞳黑亮有神,唇瓣宛如三月的桃花,豐盈水嫩。
他的心突然之間便軟成了一汪春水,舍不得外間的風雨霜雪驚擾了她。
一直保持這樣的良善,不怨不恨,勤奮努力,真的是世間少有的寶物。
“會的。人心都是肉長的,我會努力結交他,和他做朋友。”邵璟低下頭,輕輕伸手,將田幼薇牢牢鎖在牆邊。
此時暮色四合,霞光黯淡,街燈未亮,朦朦朧朧。
又是晚飯時分,這個地段沒有人影,就隻得他二人。
兩條身影越靠越近,田幼薇幾乎感覺得到邵璟身上的熱氣透過薄薄的紗衣烤到了她。
她口乾舌燥,情不自禁地顫抖起來,甚至不敢和他對視。
“阿薇……”邵璟低低地叫了她一聲,滾燙的唇烙在她光潔的額頭上,燙得田幼薇不能呼吸。
她低著頭,將手緊緊抓著身後的牆壁,腳趾死死摳著鞋底,身體僵硬,一動不動,像極了新婚之夜那個手足無措的小媳婦。
“嗬~”邵璟愉悅地笑起來,聲音在胸腔裡震蕩。
他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低頭將額頭貼上她的嘴唇,輾轉溫存。
身後的牆壁曬了太多陽光,熱得燙人,田幼薇覺著自己全身的毛孔都冒了汗,如同在天堂又如同在烤爐。
“彆人會看到的。”她怯怯地提醒邵璟。
“知道了。”邵璟又在她眼簾上落下一吻,這才絕然地退後一步,將手遞給她:“阿姐可以牽弟弟回家的吧?”
田幼薇又羞又好笑:“有你這麼大的弟弟嗎?”
“你的意思是說,我不是你弟弟?”邵璟並沒有強迫她,而是與她保持妥當的距離,聲音低低的:“不是弟弟,那是什麼?”
“就是弟弟。”田幼薇嘴硬,不想和他說話。
客棧大堂裡,田父和兩個穿著上等紗袍、富商打扮的人對坐喝酒說笑,聲音大得老遠就能聽見。
田幼薇瞧著這二人十分眼生,便問邵璟:“你認識麼?”
邵璟搖頭:“不認識。”
田父在明州這邊也有些生意朋友,經常會帶田秉和邵璟去拜訪一二,求個眼熟,以備將來熟人能照料一下小輩。
但這兩個人,邵璟真的是第一次見到。
“你去瞅瞅。”田幼薇不放心:“彆讓我爹再喝醉了。”
前世之時,二哥和張師傅出了意外,貢瓷資格被取消之後,田父曾被人攛掇著將最後的本錢做了海運生意,賠得血本無歸,徹底不能翻身。
這一世雖然很多事情都改變了,但也得防著意外出現。
“放心。”邵璟悄悄捏她的手,溫聲道:“回去早些歇著。”
田幼薇點點頭,也叮囑他:“你也早些休息。”
叫夥計送了熱水過來,仔細洗浴一番,披散著頭發晾乾,隔壁傳來邵璟和田父歸來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