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得高高的鬆木柴垛,終於變成了矮墩墩的樣子,即便倒塌也不至於將人砸死乃至掩埋。
張師傅答應以後都這樣堆柴火,田幼薇滿意地去了白師傅的工棚。
白師傅仍舊沉默地坐在工棚裡調製釉水,見她來了眼角餘光都沒給半點。
“師父!”田幼薇走過去撒嬌:“我回來啦!”
白師傅給了她一個冷漠的背影。
“???”田幼薇滿懷疑問,看向小蟲。
小蟲很直接地朝她伸手:“張師傅有吃的,我們的呢?”
原來是為了這個!
田幼薇無奈地道:“我才回來,來不及做你們的。”
“嗬~”身旁傳來一聲冷笑,小得幾乎聽不見。
田幼薇一度懷疑是錯覺,但確確實實,是白師傅發出來的。
小氣!田幼薇“嘖”了一聲,給喜眉使個眼色,喜眉笑嘻嘻從身後拎出一隻食盒:“燉羊肉,蒸餅。”
小羊笑起來:“師父,我就說一定有的嘛。”
白師傅慢吞吞起身,慢吞吞洗手,慢吞吞坐下,先喝半碗湯,吃一口餅,這才正眼看向田幼薇:“此行如何?”
田幼薇叫喜眉去外頭守著,低聲說了刺殺事件,重點描述冷箭:“師父知道這樣的箭手嗎?好厲害啊,殺人於無形,我和阿璟四處尋找,沒有找到半點蹤跡。”
白師傅沉吟片刻,道:“這樣的箭手並不多,你可以問問尚國公,他一定是知道的。”
“哦……”田幼薇道:“您怎麼看待這件事?書生和義士,真是那兩位的追隨者嗎?”
白師傅的目光陡然銳利起來,直直地看向她。
田幼薇覺著自己大概是問了不該問的,便道:“師父不知道就算了。”
白師傅慢慢地道:“那可不一定,這世間的事,不是非黑即白。”
不是非黑即白……田幼薇念叨著這句話回了家。
邵璟傍晚時分才回來,二人耐著性子假裝若無其事地吃了晚飯,這才找到機會湊在一起。
“蘇家姑娘是有問題,聽說平時幾乎不出門,偶然見客總是濃妝,據聞小時候經常見郎中,喝過不少藥。”
邵璟說著打聽來的情況:“具體怎麼不好,還得尋到給她看過病的郎中才知道。另有一個情況,你定然想不到。”
田幼薇忙問:“什麼情況?”
邵璟卻不肯說,指著自己的臉頰道:“這裡。”
田幼薇立刻就懂了,他要她親他一下。
她心裡甜蜜蜜的,佯作不耐煩:“你這個人怎麼這樣?不說就算了,讓人看到怎麼辦?”
“不親就算了……”邵璟話音未落,便覺一股茉莉幽香由遠及近,一個輕柔甜香的吻,花瓣一般輕輕拂過他的臉頰。
田幼薇紅著臉低著頭,靜靜地坐著。
邵璟笑起來,溫柔地注視著她,緊緊握住她的手:“再來一個?”
田幼薇很堅定地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