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謝大老爺上門賠錢道歉,聲明將謝三兒打了一頓攆走了。
之後他們也再沒有見過謝三兒,誰能想到,這個關口竟然又見著了這個人。
“說不定放火那件事也有謝三兒在裡頭。”田秉氣憤得很,轉頭抓了一根門閂就要往外跑。
“你要去哪裡?”邵璟一把拽住他。
田秉怒道:“我去找謝璜那個壞東西算賬!不就是不答應阿良和阿薇的親事嗎?他竟敢如此作惡!”
邵璟冷靜地道:“證據呢?就憑一個被趕出去的惡仆和一個孩子的話嗎?這是不夠的。”
謝氏氣瘋了:“報官,去他家搜!”
“報官?不但抓不到人還會打草驚蛇,我們隻能靠自己了,先把人找到。”田父淡淡地掃過田四叔一家人:“從現在開始,你們彆回家了,將功折罪。”
田四叔大哭:“大哥!你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你要保證彆讓阿儉有事,不然我不……”方氏掙紮著嚷嚷出這麼一句,又被田四叔捂住了嘴。
田父平靜地道:“娶妻當娶賢,慣子如殺子,方氏做得太過,我不想聽見她的聲音,也不想再看見她鬨騰,壞了我的大事。”
田四叔震驚地看著田父:“大哥,她……”
田父道:“我們隻是普通人家,沒辦法日夜看守,既然她瘋了,該吃藥就吃藥,讓她安靜下來。”
方氏瘋了似地掙紮著,田四叔看看兒女,又看看田幼薇一家人,麵色複雜地長歎一聲,下了決心:“我聽大哥的。隻是這樣的藥,估計縣城才有。”
邵璟道:“沒關係,之前請來的那位祝仙姑有,我問她買了幾劑,正好用上。”
田四叔的嘴唇囁嚅了兩下,道:“不會死人吧?”
邵璟淡漠地道:“一個人害死一家人,這種人死了又如何?”
田四叔就不動了。
田幼蘭慢慢抬起頭來,輕聲道:“阿璟哥哥,你把藥給我,我喂給我娘吃,我會看好她的。”
這倒是出乎意料,眾人看向田幼蘭。
她楚楚可憐、羞愧無比:“我娘做錯了事情,我們也跟著做錯了事情,我心裡一直不安,覺得對不起你們,對不起張師傅,做錯事就要及時糾正,我相信阿璟哥哥和伯父、阿姐都不會想要我娘的命,畢竟……”
她苦笑一聲:“一條賤命,怎麼值得大家拿命去抵?所以這件事就交給我來做吧。”
田父雖未說話,看向她的目光卻多了兩分柔和,謝氏的怒色和厭棄也淡了些。
一劑湯藥下去,方氏昏睡過去,不再鬨騰,田幼蘭把田儉帶在身邊,守在方氏床邊,和田四叔道:“爹,您該做什麼就去做什麼,這裡交給我。”
田四叔紅了眼眶,沉重地拍拍她的肩,走了出去。
田幼蘭盯著方氏的臉,眼裡慢慢浮出一層恨意。
室外,田父嚴肅地安排任務:“阿璟,你負責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