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瞅了空子問邵璟:“問著了麼?”
邵璟低聲道:“國子監博士林元卿,餘姚人,娶妻孟氏,有子二人。”
廖師娘就是姓孟,所以,這個林元卿應該就是廖先生的師兄了。
田幼薇不敢置信:“難道昨天先生是去找他們了?他找他們做什麼?”
這些年相交下來,她覺著廖先生是個很清高的人,不至於在和離多年後因為舍不得跑去找前妻,再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
邵璟道:“林元卿是小羊的老師。”
“……”田幼薇苦笑:“這都是什麼事兒!”
不是冤家不聚頭,說的就是這種了吧,難怪廖先生看到小羊就不高興。
接下來的幾天,朱將作監再未派人來尋邵璟,邵璟和田幼薇趁著這個機會,把房鋪的手續辦完,找了工匠去修繕裝飾,又張羅著把帶過來的貨物賣了。
廖先生小病了一場,成日靠在床頭發怔或是昏睡,藥也不肯好好吃,顯得心灰意懶。
廖姝很是擔心,就和邵璟、田幼薇商量:“要不,寫信把你二哥叫來吧,他明年要下場,讓他過來盯著我爹教導,我爹有事做,就沒空多想了。”
邵璟斟酌再三,決意告訴廖姝真相:“我打聽過了,先生那天夜裡是去了國子監,和祭酒林元卿一起喝的酒。”
廖姝臉色發白:“林元卿的夫人姓什麼?”
“姓孟。”田幼薇同情地看著廖姝。
廖姝的嘴唇顫抖了兩下,擠出一個慘兮兮的笑容:“那不必讓阿秉過來了,過兩天我爹就好了。”
她不想和田幼薇、邵璟多說,折身快步走了。
果不其然,廖先生又躺了兩天,精神漸漸好起來,田幼薇幾個隻是小心奉承著他,生怕他想太多,鬱氣入體,留下病根。
吳七爺從明州寫了信來,說是田秉進步很大,再辦一件事,就可以讓他到京城來了。
田幼薇很高興,計劃著要不讓田父他們也來臨安,在臨安過年算了。
不然田二哥又要在京遊學又要趕回去過年什麼的,太耽擱時間,且邵璟這邊也不是很想回餘姚去過年——他覺著過年期間宴請多,機會也能更多。
田幼薇把這想法說了,廖先生雖未
一口答應,卻也沒有反對,她就張羅著給田父和謝氏寫了信。
邵璟的想法是對的,信剛發出去沒幾天,朱將作監那邊又來了信,請邵璟再去參加蹴鞠賽。
邵璟照樣大大方方地去了,連著贏了幾場後,朱將作監又把他推薦給其他人。
那些人先前還當今上不喜歡邵東,但過了這麼多天,也沒見今上把邵璟如何,想著左右不過玩樂,那就繼續玩吧。
與此同時,孫雲旗也向邵璟下了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