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統一稱作是“毒”,這也沒得錯。
但老嶽不懂,他是地道的臨安城裡人,沒見過這麼狂野的小姑娘,也沒什麼大見識,於是斷章取義,失聲大叫:“老爺,主母,快來,姑娘中毒了!”
田幼薇:“……”
田父和謝氏等人卻已經狂奔而出,一迭聲地道:“怎麼啦?怎麼啦?”
“我是說,我跑一跑,動一動,出出汗,排排毒……”
田幼薇無奈歎氣,使勁拍著老嶽的肩膀道:“老嶽啊,你這一驚一乍的習慣不太好啊,聽不懂可以問嘛,這要是我爹和我娘身體不好,受不得驚嚇,被你嚇出個三長兩短的,那可怎麼辦呐?”
“呸呸!什麼三長兩短的?正月忌頭,臘月忌尾,沒教過你啊。眼瞅著就要過年了,口無遮攔!”田父先是被嚇得夠嗆,老心臟跳得“咚咚”的,聽到田幼薇口無遮攔,就生了氣。
“是,是,我錯了。”田幼薇舉手投降,折身往屋裡走,卻聽廖姝道:“咦,國公爺?”
田幼薇回頭,但見一輛車停在門口,小羊從車窗裡探出頭來看著她。
她十分驚訝,走上前去:“發生什麼事了嗎?”
小羊皺眉反問:“你不知道出了什麼事?”
田幼薇一聽,這意思還真是出了點事?
她小心翼翼地道:“是不是我給你的收條少寫了數目?其實匣子裡還有其他銀票我沒看到?要不,是宣和博古圖被我弄壞了?”
小羊氣得笑了:“為了一張收條和一本書,我能親自追到你家門口?在你眼裡,我就這麼小氣?”
田幼薇慌張起來:“那……是阿璟……他怎麼了?”
想到這個可能,她就緊張得不行,手緊緊攥在一起,臉色發白,嘴唇發抖。
小羊輕輕歎了口氣,道:“沒聽說阿璟怎麼了,而是你,剛才路上不是有人拿著棍棒追你?你難道不知道?”
田幼薇想起自己看到的那幾個男人,恍然大悟:“他們是追我?為什麼要追我?咦,人呢?”
小羊見她後知後覺的樣子,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幸虧田幼薇很快回過味來,不好意思地道:“我跑得太快了,沒注意,謝謝你啊。”
人沒繼續追上來,那肯定是小羊替她處理了。
小羊道:“你最近得罪了什麼人?”
田幼薇想想,最近被她得罪的人可多了,餘姚那邊姓白的、姓謝的、姓溫的窯場主,進京以後那什麼周嫋嫋、孟氏、林家姐妹……
小
羊看她的樣子,知道她也鬨不清楚,索性下了馬車:“去你家裡說。”
田父和謝氏自然是熱情款待:“您還沒吃晚飯吧,想吃什麼?”
“給他一鍋浮元子就行。”田幼薇請了小羊往正堂裡坐了,親自奉茶:“這事有些那啥……”
廖先生早就帶著廖姝回避了,田幼薇將兩樁事都說了,道:“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不至於吧。”
她更傾向於是邵璟那邊的問題,但這話真是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