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憂,也沒怎麼儘興過。
他是真的很想她,今天夜裡怕是難睡了。
次日,田幼薇去了張家。
張五娘把伺候的丫鬟婆子儘數趕走,拉著田幼薇的手靠在熏籠邊,高興地和她分享:“欽天監還沒定下日子,家裡備了不少嫁妝,明麵上卻不敢給這麼多,折成銀子悄悄給我,因為不能超過郡王妃……你最近見著他了嗎?我已經很久沒見過他了,他怎麼樣啊?”
田幼薇見張五娘眼含秋波、唇角帶笑,再想到郭王妃的孕肚,便把那些擔憂的話藏起來,笑道:“見著了,他很好,比起以前威儀更盛,我都不敢直視了。”
張五娘見田幼薇不像是開玩笑,忙解釋道:“是因為林祭酒的死吧,郡王打小就跟著林祭酒讀書了,師徒相處得宜,林祭酒突然沒了,他很難受,你也知道,他身份特殊,特彆不容易。”
過繼的孩子,繼父身份特殊,第一個養母又早早死了,親生父母不得相見。
這種情況下,林祭酒的關愛指點無疑能取得最大的信任和依賴。
“原來如此,真不容易。”田幼薇陪著張五娘感歎一回,請她過幾天來暖房:“方便來麼?”
“怎麼不方便?一定準時到!”張五娘一拍腦袋:“哎呀,我險些忘了一件事。前些日子,我哥看到阿璟和周相一處宴飲,相談甚歡,是怎麼回事呀?”
“或是剛好遇上,推脫不得吧?”這事兒田幼薇真不知道,邵璟就沒和她提過。
張五娘道:“我哥看見周相待阿璟很是親近,他有些擔憂,讓我提醒你們,周相此人陰險惡毒,若是拉攏不成,必然翻臉無情,這些年折在周相手裡的達官貴人不在少數,便是我伯父,當年也吃了他好大一個虧……”
田幼薇歸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邵璟。
邵璟坐在窗前苦讀,已然有了成年男子的堅毅果敢之色,配著那無雙的容顏,著實令人心動。
田幼薇看著這樣的他,那一句“為什麼不告訴我周相和你喝過酒,他是不是想把周嫋嫋許給你”的酸話終究沒有說出來。
她靜悄悄地退出去,袖著手想,她要去修內司官窯製瓷,裡頭上千號男人,邵璟若是天天追著問細節,那還得了?
於是微微一笑,自去作拜年的準備。
她沒準備太貴重的禮物——之前邵璟已經給了小羊那麼多,大家也都知道田家還欠著外債,再送太貴重的禮物就顯得不合適。
但是考慮到小羊夫婦的身份,普通的禮也是拿不出手的。
送給郭氏的一對鏤空麒麟送子金釵
,是她年前繪圖請首飾鋪子打製的,精巧輕盈,做工繁瑣,寓意吉祥。
送給小羊的是一套文房四寶,品質也就是中等,卻是小羊日常用的。
其他就是些吃食野味,配在一起,剛好四個禮盒。
轉眼到了第四天,邵璟和田幼薇吃過早飯,打扮妥當,不緊不慢地去了普安郡王府。
剛到門前,阿九悠哉樂哉地騎著馬過來,探頭看著他們的禮盒,笑道:“這是來拜年呢?我剛好混個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