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幼薇和邵璟早在意料之中,既沒勸慰,也沒表示難受同情。
反倒是田秉自己受不了,停下來回頭看著他們道:“你們不說點什麼?”
田幼薇斟酌片刻,搖手表示自己沒啥說的。
田秉看向邵璟,眉頭微蹙:“阿璟,你呢?”
邵璟搖頭。
田秉:“……”
本是想借機告誡他們莫勸莫操心,可他們真的視若無睹了,自己又莫名生氣怎麼辦?
田幼薇最是曉得自家二哥的性子,看他瞬間黑了臉,便塞一顆茉莉花味的糖丸過去。
田秉的臉更黑:“你這東西還是我給你的呢,安慰人也要有誠意。”
田幼薇笑著搖頭。
田秉看她一眼,想說什麼又悶住,氣呼呼地大步往前走。
喜眉擔心,小聲道:“這樣會不會太過分?奴婢瞧著二爺很生氣很傷心呢。”
田幼薇搖頭。
該說的,該勸的,都早已做過,田秉仍然一如既往。
餘下的事情誰也幫不了他,隻能靠他自己走出來。
田秉第二天一大早又回了明州,他走之後,廖家把之前的婚書和聘禮退了過來。
是廖先生自己來的,幾個老人相對無言,都是淒淒惶惶。
邵璟勸道:“不必擔心,誰說得清楚以後會怎樣呢?”
廖先生長歎一聲,擦去眼角的淚光,強笑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先退一步,再進一步。”
但到底不是一件讓人開心的事,廖姝之後幾乎不出門了。
很快到了放榜之日,田幼薇天才微亮便起了床,輕手輕腳出了門,直到天亮才回家。
不聲不響換了衣服,去廚房盯著廚娘做了一頓好飯,全家人也都起床收拾好了。
田父很是緊張,夾菜的時候手是抖的。
謝氏笑道:“慌什麼?我昨夜做了個好夢,阿璟一準能高中!”
田父習慣性抬杠:“你做的夢做不得數。”
這可惹著謝氏了:“我做的夢做不得數,你什麼意思?”
驚覺自己說錯話的田父趕緊塞了一大口餅。
田幼薇和邵璟對視一眼,雖然在笑,笑容卻不輕鬆。
雖說上一世時邵璟的確考上了,這一次他也覺著自己考得極不錯,但很多事情都有了改變,不到最後時刻誰也不知道結果是什麼。
待到臨出門看榜,田父突然道:“我突然覺得不太舒服,你們去吧。”
田幼薇和邵璟都嚇著了,忙著要請大夫,謝氏鎮定地撫一撫鬢角:“不必,我留下來照看他,你們先去。”
田父忙道:“我歇會兒就好,你們都去。”
“那行,平安看好家,有什麼就來找我們。”謝氏拉著田幼薇和邵璟出了門,小聲道:“他不是不舒服,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