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險的事做多了,風險也會更大。
“不行啊,你還得更強才行。”邵璟看著前方泥濘的小路,自言自語,然後站起身來,堅定沉穩地朝著往田家走去。
“阿璟哥哥?你去哪裡了呀?”田幼蘭帶著秋寶和田儉在房簷下接水玩,見著邵璟就揚著笑臉迎上去,想要替他接過手裡的包袱:“快去吃早飯啊,給你留著呢。”
邵璟一讓,避開她的手,淡淡地道:“我和阿姐突然想起一個做瓷像的新法子,因此一早去了工坊,我回來給阿姐拿早飯。”
田幼蘭收回手,甜美一笑:“難怪了,我說怎麼不見阿姐呢,阿璟哥哥你先吃吧,我給她送過去,這樣兩不耽誤。”
邵璟轉身入內:“不用。”
田幼蘭看他走遠,和田儉道:“你帶好秋寶,我去給阿姐送吃的。”
田儉乖乖點頭。
田幼蘭飛快跑進廚房,不多時,拎了一個食盒出來,撐著傘出了門。
陰雨天,按說不該有太多人在外頭,然而村口卻圍了一大群人,竊竊私語,說個不停。
田幼蘭靠過去:“各位叔伯嬸娘,這是特意出來淋雨呢?”
一個婦人將她拉過去,小聲道:“淋什麼雨啊,出事啦!”
田幼蘭奇道:“出什麼事了?”
婦人湊到她耳邊小聲道:“出人命啦……吳監窯官死啦……”
田幼蘭大為吃驚:“吳……吳監窯官死了?”
婦人道:“可不是麼?聽說是昨夜喝醉了酒,乘船過湖,被水鬼拖下水去淹死了,現在還沒找到屍體呢。”
田幼蘭戰戰兢兢:“真嚇人。”
婦人道:“去吧,去吧,小孩子彆聽這些。”
田幼蘭皺著眉頭去了工坊,先不忙進去,而是站在外頭悄悄往裡看。
今日陰雨,天光昏暗,田幼薇坐在窗邊拿著一個瓷坯精雕細刻,做的卻不是動物瓷像,而是一個三聯瓜形盒。
她做得精細,三瓜連體,盒上又有三片微垂的瓜葉,又做了瓜蒂,栩栩如生,圓潤飽滿,果然是新做的器型。
田幼薇做得入迷,臉上的肌膚如同羊脂玉石一樣白得發光,烏發翠眉,鼻子玲瓏挺直,唇色淡淡,宛若瓊花,素淡雅致,自成畫卷。
田幼蘭癡癡地看了片刻,忍不住放了食盒,學著田幼薇的動作,悄無聲息地比劃,一顰一笑,一舉一動。
“啪嗒”一聲響,她悚然一驚,卻是餓了的大狗去扒拉她腳邊的食盒,將食盒蓋子弄翻了。
她氣得使勁踢了大狗一腳,小聲罵道:“不知事的畜牲,你找死呀!”
“怎麼回事?”田幼薇從窗子裡探出頭來。
田幼蘭趕緊收回
腳,無辜地道:“我怕打擾阿姐做活,就在這等會,沒想到這畜牲竟然偷吃早飯!”
“彆打它,它守了一夜也很餓呢。你該把食盒放高些,放在地上就不能怪它不知事。”
田幼薇走出去,順手將食盒裡的一碗粥,一份炒肝端了倒進狗食盆,摸摸大狗的腦袋,柔聲道:“吃吧。”
大狗舔了她的手一下,搖著尾巴去吃東西。
田幼蘭羞愧地絞著衣角道:“阿姐,我不是故意要打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