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人先是一怔,隨即亂成一團:“殺人啦,殺人啦,救人啊,救命啊!”
白老爺心裡涼颼颼的,指著白師傅顫聲道:“你,你,凶徒!”
白師傅麵無表情,俯身拔出小刀,道:“抬腳!”
大漢被他的氣勢嚇住,不假思索地抬起腳來。
白師傅又道:“動一動。”
大漢依言動了動腳尖。
“噗……”眾人一陣狂笑,但見大漢的鞋尖被穿了個洞,透明透亮的,兩根粗壯的腳趾在破鞋子裡頭扭來扭去。
原來白師傅剛才那一飛刀,並未傷到他,而是剛好擦著他的腳趾縫刺了進去。
“好!”吳十八大喊一聲,帶頭鼓起掌來,看向白師傅的眼神就和發現了寶似的。
這一手功夫可真太了不起了,隔著鞋子能夠精準無誤地做到這一步,那得是多少年的深厚功夫和膽識!
白師傅看向邵璟:“你還不回去?等著再惹禍,好叫我替你收拾呢?”
眾人明白了,人家這是有高手罩著的,尋釁生事這一套吃不開。
“都散了,都散了!”溫泰站出來,呼喝著將人群散了,又假笑著誇了邵璟幾句。
回去的路上,田秉難免責怪邵璟:“為什麼這樣衝動?不知道這種爛人罵人,都是撿著痛處踩的?為的就是逼你動手。”
他是指穩風流罵邵璟時提到了邵夫人。
邵璟一笑,並不解釋。
吳十八卻是勸道:“田兄莫要罵他,阿璟這是真聰明,他是想讓那些人以為他是個暴躁衝動的性子呢,這賽場也如戰場,兵不厭詐的。”
田幼薇聽了這話,極認真地看了吳十八一眼。
這人年紀雖輕,倒是真的聰明沉穩,看人看事看得很準很透,真不錯。
他這樣的巨賈之家,女眷雖然也做生意,卻很少像她這樣拋頭露臉的賣小食,可他之前看她在球場邊賣吃的,也並沒有絲毫奇怪或是嫌棄的意思……
“阿璟,後日我上場,你彆上了。”吳十八又交待邵璟:“你留到最後再上。球頭還讓你當。”
他帶來的那些兄弟嚴重不服:“阿璟年紀太小,這蹴鞠不能隻是靠運氣的……”
“你們若是還當我是你們的十八哥,那就聽我的安排,輸了也不要你們出錢,該給你們的那份彩頭仍然給。不想踢,那就走,我也不氣
,大家還是兄弟。”
吳十八微笑著,語氣卻是極嚴肅的,任誰聽了都知道,若是真的走了不踢,以後這個兄弟就再也不是現在的模樣了。
那些明州來的富家子弟聞言,全都不出聲了,乖乖地道:“十八哥既然認為這樣做最好,那就聽你的!”
看來很會做人,恩威並重,這還很年輕呢,假以時日,怕是能做吳家的掌舵人……田幼薇又看了吳十八一眼,努力回想前世之時,自己是否有過這個人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