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多?沒人來看蹴鞠,就相當於自家關門吃肉,誰知道你家的肉香?
小賭怡情,我並未引誘威逼,害人家破人亡,這錢我會把它用在合適的地方,阿姐您就彆這麼認真了。你又不是我娘。”
前麵的話說得挺好的,田幼薇聽著也還覺得可以,驟然聽到最後一句,頓時翻臉:“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我說你又不是我娘。”邵璟看著她,很大聲地道:“你隻比我大兩歲而已,也不是我親姐,彆用長輩看小輩的目光看著我!”
田幼薇想揍人,可還沒等她動手,邵璟已然跑了。
那邊吳十八等人不知用了什麼法子,竟然一直等著他,他前腳踏進球場,哨笛鼓聲便一齊響了起來。
接著隊員發球,吳十八接住球,大喊一聲“阿璟”,一腳將球踢過去,邵璟輕巧躍起,用腳一勾,再將頭一撞,那球流星一般飛過門洞,又準又狠,角度又刁。
謝家的球頭奮力去接,卻沒接住,那球反而被他的足尖一碰,斜飛出場落地。
開門紅,田家莊人一陣歡呼,鼓聲一陣緊似一陣。
謝大老爺臉色陰沉如水,溫泰和白老爺一左一右將他夾在中間不停叨叨。
田幼薇看得分明,心知之前那件仿造瓷像低價惡意傾銷的事,一定是溫家和白家聯手乾的了。
於是越發佩服邵璟布局有遠見——若不借助這個機會建立行規,就算證明溫家和白家乾了那種不要臉的事也不能如何,還不是和之前作弊的事一樣,輕飄飄道個歉就算了。
唯有建立行規,才能懲處這些不守規矩的人。
隻是看周監窯官和溫泰等人這模樣,這行規想要建起來,怕是不容易,但願吳七爺能把那個人請過來就好了。
謝大老爺高價請來的這些隊員都是頂厲害的,但他們都低估了邵璟的實力,被邵璟一上場就接連得分打亂了節奏。
之後雖然重新組織,接連反撲,始終還是惜敗於田家的蹴鞠隊。
田家族人痛恨謝大老爺翻臉不認人,敲鑼打鼓大聲歡慶,謝大老爺神色陰沉,甩袖就走。
接下來是溫家和白家的比賽,中間眾人休息,免不了要吃要喝,田幼薇忙著趕回去招呼生意,走到自家涼棚門口,但見裡頭最好的位置坐了個熟悉的淡綠色身影。
正是之前那個作怪的綠衣少年,她立時頓住腳步,側身躲到一旁靜觀其變。
但見綠衣少年低著頭在吃她做的涼麵,挑挑揀揀的,一副嫌棄的樣子,但也沒見他
真丟開碗筷不吃。
旁邊站著的還是那個討人嫌的死宦官,另有一個年輕男子站在一旁,半垂了頭,束著手一動不動。
那男子穿了一身洗得發白的藍布衣衫,又瘦又高,鵝蛋臉,五官分明,薄唇微抿,透著一股子狠勁,頗有幾分眼熟。
田幼薇仔細看了片刻,想起一個人來。
寒風中衣衫襤褸,褲腿高高吊起,露出一大截腳脖子、神色狠厲的少年郎——謝大老爺不肯相認的那個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