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十八謹慎地道:“是明州的鄒家。”
綠衣少年沉默片刻,道:“以你看,明日你們能贏麼?”
吳十八試探著道:“這可說不好……賽場上的事,瞬間變化萬千,要看運氣的。”
“那我若是要你們輸呢!”綠衣少年把筷子丟開,目光一掃,身旁的宦官和藍衫男子便走過去將幾人的退路堵住。
吳十八皺起眉頭:“在下不知貴人何意……”
“我要你們輸給溫家或者是白家,讓田家把圖冊交出來,懂了麼?”綠衣少年冷冷地道:“我剛才問了,他們都以你為首,隻要你說一聲,他們都會聽你的。”
吳十八抿緊唇,半垂著眼不出聲。
綠衣少年嗬笑一聲,道:“嘖,真是有骨氣的人呢……”
話音未落,宦官已然縱身而起,直撲吳十八。
吳十八早有防備,側身一讓,拔腿就要跑。
那宦官一擊不中,隨手將另一個少年抓在手中,陰測測地道:“小子,你能往哪裡跑?”
吳十八果然停下來,卻是道:“小胡,對不住,打假球這種事咱們不能做。”
此種情形,他自知絕不能退讓,否則便是沒完沒了。
少年忍痛喊道:“是不能做,否則以後哥幾個的江湖名聲會比爛魚還臭,再不會有人請我們打比賽。”
宦官大怒,用力一擰,少年尖叫出聲,另外幾個少年紛紛抓起桌椅板凳衝上去:“拚了!”
一旁忙活的田家女眷見狀,全都尖叫著往外跑:“殺人啦,殺人啦!”
於是好多賭徒往這邊狂衝而來,激動地道:“殺人?在哪裡?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殺人?”
田秉和廖姝站在涼棚附近,含情脈脈地兩兩相望,聽得這邊熱鬨,立刻收心,叫阿鬥:“你看好廖姑娘,我去看看!”
不等廖姝出聲,他已經跑遠了。
廖姝急得跺腳:“彆看熱鬨呀……”
阿鬥踮著腳拽著脖子往前看:“姑娘,那可不是看熱鬨呢,出事的好像是咱們家的涼棚。”
廖姝一看,臉都白了,提起裙子往前跑:“快去看看,阿薇這個時候在裡頭呢!”
卻見白師傅和小蟲快步而來,師徒二人走得飛快,虎虎生風,氣勢迫人。
廖姝連忙叫道:“白師傅,我們家的涼棚裡頭有人鬨事,阿薇好像在裡頭……”
白師傅點點頭,一個縱身,搶在田秉前頭直入涼棚,但見裡頭吳十八等人正圍著一個宦官拖、拉
、扯、咬、抱、墜,便皺了眉頭,跨步上前,抓住一個少年的衣領往後一扔。
少年騰雲駕霧一般飛起,卻穩穩落地,毫發無傷。
接著,白師傅的手往前一伸一擰一甩,也不知是怎麼弄的,宦官便迫不得已鬆手後退,怒目而視,喝罵道:“哪裡來的老匹夫,竟敢多管閒事!”
白師傅收手肅立,將吳十八等人護在身後,淡淡地道:“一個不怕死的老匹夫,照顧一下家裡的客人,怎麼會是多管閒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