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傻,那禦前築球軍能輕易出來的?肯定不能在後頭加這個呀!”
“怕是假的吧?”
鄒三爺微笑著,將白胖短粗的手指緩緩一勾,四個精壯的夥計用碗口粗的杠子抬出一口沉重的大箱子。
箱子落地的那一刻,周圍的人都感覺到腳下的土地一震。
鄒三爺起身慢慢走到箱子前頭,掏出一把用七彩絲繩係著的鑰匙打開上頭的鎖,再用力將箱蓋一掀,白花花的銀子頓時閃瞎了眾賭徒的眼。
“看到沒有?”鄒三爺笑著:“六千兩銀子。”
眾賭徒眼睛發紅,恨不得立刻將這些錢摟進自家懷中。
不遠處,白老爺和溫泰看著,也心動不已。
白老爺道:“怎麼樣?下多少?”
溫泰摸著胡須不說話,反複掂量盤算。
正猶豫不決之時,隻聽鄒三爺道:“今日咱們玩個新穎彆致的,不單是現在可以下注,開賽之後也可以繼續加注。兩種玩法,隻要猜中贏家,根據所投銀兩分紅,至少保證一賠二,不夠的用這六千兩銀子打底;第二種玩法,以六刻鐘為限,溫家贏球一賠一,田家贏球一賠二。”
這意思就是說,若是有兩百兩銀子投溫家贏,而溫家贏了的話,投注的人可以分投田家贏的那一部分錢,若是投田家的不多,有這六千兩銀子打底,連本帶利至少也能得到四百兩銀子。
開賽之後追加的玩法,又是看場上蹴鞠隊的實力來判斷,隨時調整投注方向,以開賽之後滿六刻鐘為限度,彼時溫家贏,投溫家的可贏一倍的錢,彼時田家贏,投田家的可贏兩倍的錢。
眾賭徒眉開眼笑,這可算是給大家送錢來的,即便是之前投錯了方向,開賽之後也可以追加調整。
有人大聲問道:“鄒三爺,田家的賠率怎麼要高些呢?”
鄒三爺但笑不語,眾人各自思量。
忽見一個瘦弱的小姑娘匆匆而來,低著頭走到鄒三爺麵前,捋下一隻銀鐲放在桌上,細聲細氣地說了句話。
鄒三爺道:“這位姑娘,麻煩你大聲些,沒聽清是要押誰家?”
那姑娘還是低著頭,聲音更小了:“買田家!”
眾人笑起來:“這麼個小姑娘也跟著賭呢,這是掙嫁妝?”
白老爺盯著看了片刻,道:“老溫,你看那是誰?田老四家的閨女,叫阿蘭的那個!她買誰?快叫人去打聽!”
不一會兒,小廝回來道:“問清楚了,買的田家贏!”
白老爺嗤笑道
:“一隻銀手鐲算得什麼!怕是值不了一兩!這勢造得真窮!”
溫泰攥緊了手,看著那白花花的一箱銀子忍耐不住的手癢心癢。
忽然,又聽見人群一陣喧嘩,卻是田幼薇抱了一隻匣子慢悠悠地過來,將那匣子輕輕放在桌上,朗聲道:“我賭田家贏,五千兩銀子!”
眾人頓時一片嘩然:“五千兩!”
田幼薇拿出一疊銀票,將手“嘩啦啦”地一甩,朗聲道:“沒錯,我全部的嫁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