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思遠沒從他臉上看到任何他想要的情緒,除了平淡,就是冷漠,他站直身體:“過年,爸讓我們今年春節去國外過
薄荊舟點了點頭,“你剛回來,一路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晚上一起吃飯
最後一句隻是客套,但說完他就後悔了,正常人能聽出來的客套,以紀思遠的思維,不一定能聽出來。
“那我就在你辦公室的休息間裡睡一覺就好了
薄荊舟:“……”
紀思遠陰鬱的心情因為他的這句話,瞬間就明朗了,他推開休息間的門,抬腳跨進去時,回頭問了句:“哥,你會不要我嗎?”
薄荊舟以為自己哪裡露餡,被他看出了端倪,心裡‘咯噔’了一下,握著筆的手指微微收緊,“怎麼突然這麼問?”
“就是前段時間突然看到有人結婚,想到哥哥也到了結婚的年齡,所以有感而發,怕哥哥以後有了嫂子,就不要我了
薄荊舟壓下心底隱隱冒出頭的不耐煩:“不會,你彆整天瞎想
“哥,那你記住自己今天說的話,不管什麼原因都不會拋下我,不然我會很傷心的紀思遠衝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下,走進了房間。
休息室的布置是素色的,隻有一張床、一個床頭櫃,以及一個衣櫥。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用的是薄荊舟的洗護用品,聞著這股熟悉的香味,再躺在他睡的床上,蓋上他的被子……
這一刻,紀思遠覺得自己就是薄荊舟,那個每每想起,都讓他妒忌得撓心撓肝的矜貴小少爺。
在那些失眠的夜裡,他看著窗外黑沉沉的夜空總是會想,要是他當年被薄家收養了,那他是不是就和薄荊舟一樣了?
紀思遠的手撫摸著柔滑冰冷的緞麵枕頭,“哥,既然薄家容不下我,那我就給你找一個新的家,喜歡嗎?”
他穿著睡衣,隨著他的動作,領口微微敞開,露出身上大片青紫的淤痕,一看就是被打的。
“如果你不喜歡爸爸的話,那以後就你和我,我們兩個一起生活,好不好?”
提起爸爸時,紀思遠眼底閃過一抹狠意,要是江雅竹在,就能看出來,這眼神和他在孤兒院虐狗時一模一樣。
……
十一月二十六。
薄氏的周年典禮,這次的典禮不止邀請了公司的員工,還邀請了各界名流,以及商場上交好的合作夥伴,辦的可謂是十分的盛大。
沈晚瓷現在還在休假期間,而她作為前妻,又沒了孩子,本來可以不用參加的,但江雅竹想她參加,“荊舟現在不在,你得替他把場子撐起來,自從‘孩子’掉了,那些人已經越來越不加收斂了,說不定哪天就要公開逼著你爸退位,今天你跟我們一起,要是那些人問起,就說你是我們的乾女兒
“我要讓那些人知道,就算沒有荊舟,我們還有你
這些事,沈晚瓷倒是沒聽薄榮軒說起,她這段時間難得清閒,在家啥也不想的躺屍,也沒和薄荊舟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