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托盤小心翼翼的放到一旁的桌子上,走到床邊想喊顧南舟。
“顧先生……我煮了醒酒湯,你先喝點。”
床上的男人眼睫依舊闔著。
蘇晚又輕輕喊了一聲:“顧南舟?”
男人還是不為所動。
“睡著了呀……”
小姑娘呢喃了一句,半蹲下來托著臉看他。
窗外一縷月光從窗簾的縫隙中擠了進來,落到男人臉上。
從側麵看,能看見他筆挺的眉骨,濃密纖長的睫毛,微拐著的薄唇,下頷線冷冽弧度漂亮。
每一寸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璞玉一般。
蘇晚愣愣的瞧著顧南舟的麵容,一時間呼吸都被勾了去。
離得近了,她甚至能聞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煙酒味,蘇晚竟一點也不覺得難聞。
鬼使神差的,蘇晚俯下身子偷偷親了他一口。
等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後,她的唇已經輕輕貼到了顧南舟的臉上。
他的臉微涼,她的唇微燙,微妙的觸感讓蘇晚愣了一下,就一秒,一秒後又飛速移開。
她站直身子,臉上迅速漫上一層緋色,她的呼吸放的很輕,連心跳都不敢跳的太快,生怕把顧南舟吵醒。
蘇晚捂著臉,像是不相信自己做了什麼。
蘇晚啊蘇晚,你在乾什麼啊,你是吃了豹子膽了嗎?
緩了一會後,做賊心虛的小姑娘又輕手輕腳的打開門飛快逃了出去。
等她跑到自己的臥室,才敢大口喘氣。
幸好顧南舟沒有醒,她拍了拍胸腔內那顆亂了分寸的心,偷偷安慰自己,不然就真的太尷尬了。
臥室的門關上後,聽著那頭急促的腳步聲,顧南舟緩緩睜開眼。
空氣內還飄蕩著小姑娘身上淺淺的沐浴露的香味。
顧南舟的眼睫垂著,他的喉結輕滾,伸手撫上自己的臉頰。
傅尋的酒後勁太大了,男人的眸底一片晦暗不明,隻覺得自己醉的厲害。
日子依舊平平穩穩的過著,沒過幾天,蘇晚接到了顧南舟繼母李雲蓮的電話,叫她周六的時候回顧家老宅參加每年一次的家庭聚會。
掛了電話後,蘇晚隻覺得頭大。
如果說有世界上最討厭的兩件事,對她來說那肯定是,生理痛以及去老宅參加家庭聚會。
顧家這種大戶人家,關係向來不容易清理。
顧南舟的生母與顧南舟的爸爸顧遠是商業聯姻,關係並不好,再加上顧南舟出生那天生母難產去世,都在傳顧南舟克父克母,因此顧遠不喜顧南舟,可以說是從來都沒有管過他。
在顧南舟母親去世不到半年,顧遠就娶了李雲蓮進門,兩年後李雲蓮給顧遠生了對龍鳳胎。
他們對顧南舟並不好,尤其是繼母李雲蓮,擔心他和她兒子搶遺產,把顧南舟視作眼中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