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綺雖然覺得不大對勁,但是她之前有猜測自己是不是穿越了,看到她這模樣,還以為是當地的土著。
那阿姨手腳麻利,很快就把顧綺從稻草堆裡麵給挖了出來,她麵上還帶著平易近人的寬和微笑,讓顧綺的心放了下來。
隻是她的心也沒放下來太久,因為阿姨下一句話就讓顧綺整個心臟又高懸了起來:“哎喲,姑爺你怎麼睡在這裡?我們都找了你好久了!”
姑爺?什麼姑爺?
顧綺有心提問,卻一句話都說不出口,被那阿姨攙扶著,直接穿過後院,往房子裡麵走去。
越走,顧綺心裡越慌。
因為麵前這個阿姨越看越不像活人,尤其是她拉著自己的時候,那手冰涼涼的,就像大冬天裡從冰箱裡拿出一條雪糕攢在手心裡,這真是冰上加冰。
顧綺覺得自己的手都要凍掉了。
顧綺被這個阿姨拉著走的時候,打算反抗來著。畢竟她還跟父親學過近身格鬥,小時候還打遍空手道少兒組無敵手。顧綺自認為自己是有反抗的力量的,但是她的力量比起阿姨來簡直就是九牛一毛——可能和蚊子咬差不多。
阿姨的力氣特彆大,還皮糙肉厚根本不怕她的攻擊,拉著她的手好像一個鐵鉗,任憑顧綺使出渾身解數,她也當做顧綺啥事也沒做。
顧綺幾乎是被她拖拽著,一路走進了內院裡。
周圍來來往往不少長相怪異的鬼怪,一個個身穿紅衣,手裡還捧著東西,看起來格外可怖又可笑。
可怖的是它們一個個都不似人形,可笑的是明明不是人形還要穿著人類的衣服,看著就讓人麵露冷笑: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這些鬼怪和阿姨都認識,每逢阿姨拉著顧綺走過,都要停下來駐足,還假模假樣給阿姨行個禮,或是半屈下身子、或是作個揖。
等穿過遊廊、走過花園,阿姨帶著顧綺來到了一間房子出。它一手拉著顧綺,一手推開了房門。
顧綺硬著頭皮被阿姨拉了進去,然後更加手腳冰冷。
房門內有不少奇怪的“女人”,看上去像是女人,卻又有那麼點地方不大像。
或是臉上一團漆黑不見五官、或是十指纖長骨節分明指甲能撓人、或是本該是眼睛的地方卻盛開了簇簇紅花……
總而言之,像個人,又不大像。
偏偏這些“女人”們都穿著粉色的古裝衣裳,一個個頭發挽著發髻、插著紅花,好似個活人。
看到顧綺進來,她們還向著顧綺伸出了一雙雙或是慘白或是鐵青的手。
要是有的選,顧綺第一時間選擇:退退退!
但她不僅沒得選,還被這幫子“女人”強製摁在了房間的圓凳上,麵前放著一個梳妝桌,桌子上甚至還有一張圓形的銅鏡。銅鏡照出了顧綺的身影,清晰可見。
問題是,也隻照出了顧綺的身影。
至於她旁邊這群妖魔鬼怪,那是一個都沒在銅鏡裡顯形。這大概就是鬼吧,鏡子照不到的那種。
顧綺真的很想逃,想複刻一波在瘦長人影那邊的操作,然而麵前的這些東西似乎更厲害,彆說逃了,她們摁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好似有千斤重,顧綺連掙紮一下都做不到。
這群古怪的東西各個手還不老實,不到一會兒,顧綺身上的衣服就被整個扯下。在顧綺環著手擋著自己的關鍵部位的時候,帶顧綺進房間來的阿姨又拿出了一件紅色的古裝衣服。
顧綺不是很懂漢服,以她淺薄無知的漢服知識也能明白:這是一件婚服,還是男式的婚服!
她轉而想到阿姨剛剛說的那些東西,更加想逃了。
那阿姨卻好像看不到她臉上的拒絕,笑得特彆和善:“姑爺,您快換了衣服,馬上吉時就要到了!”
顧綺吞咽了一口口水,張開了嘴用特彆好說話的語氣小心翼翼問阿姨:“我可不可以不換?”
那阿姨麵色未變,隻是拿著衣服交給了圍著顧綺的那幫子奇形怪狀的東西:“快給姑爺換上!”
顧綺其實也知道阿姨明明聽到了自己說話,但她那冷漠無情的態度著實讓顧綺的心拔涼拔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