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錄節目記得謹言慎行,說太多話容易出問題。”
身邊的陳女士還在跟剛下車的另一位同公司訓練生叮囑事項,沈之奚就往影視中心路標的方向望去,眼神定格在冷美人身上,沒再挪開。
許芊芊:“好噠!”
同公司訓練生乖巧地應著,抬頭給經紀人陳欣一個甜美的微笑,隨後又低下頭飛速扒拉滑動她的手機,一雙手在屏幕上敲得賊快。
“進了節目就專心訓練,不要總想著網上衝浪。”陳欣瞥她一眼,補充說,“交手機的時候也不準偷藏。”
“否則我就跟節目組舉報。”
聽到這話,網癮少女敲擊手機屏幕的手驀然頓住,乖巧揚起的嘴角僵在原地,點讚轉發的大拇指跟著微微顫抖。
從元氣滿滿到失去靈魂——隻需要三秒。
許芊芊:“...陳姐...不準我上網衝浪這也太殘忍了吧!”
陳欣:“你衝浪的時候都用大號做了些什麼自己心裡沒點數嗎?”“怎麼?彆人都交手機你不交,想節目播出第一期就因為網癮上熱搜?”
許芊芊:“...不想。”
經紀人沒理會許芊芊喪失靈魂的絕望眼神,繼續道:“還有,你之奚姐沒有經驗。平時訓練多幫她一下。”
她一邊叮囑,一邊轉頭:“之奚你也——”
“.........”
剛說了幾個字,就發現前不久還站著沈之奚的地方空空蕩蕩,隻剩下孤獨的行李箱獨自流浪。陳女士沒說完的音節生生咽回了嗓子裡。
“?????”
寂靜尷尬的兩秒後,陳欣尖銳的聲音在爆破邊緣瘋狂試探:
“...沈之奚人呢??”
她們公司那麼大一個空降花瓶,剛剛還在呢!怎麼轉眼就不見了?!
許芊芊默默從手裡屏幕裡抬起頭來,看向下午兩點鐘方向,小聲說:“陳姐,斜前方那個...是不是啊?”
陳女士順著許芊芊的話往那邊看去。
這不看還好。一看差點兩眼一翻,背過氣去。
——冷靜...彆衝動!說不定隻是認錯人了呢!
經紀人努力調整呼吸頻率,同時將顫抖的手伸向許芊芊,小心翼翼地問道:
“沈之奚前麵那個人...”“是誰?”
許芊芊眨了眨眼,語調輕快:“是雪糕娛樂的池清秋呀。陳姐你不記得了嗎?”
陳女士當即失去理智:“.........”
?去他媽的冷靜!她刀呢???
另一邊。
沈之奚在確認那邊站著的冷美人是池清秋後,不出一分鐘就做了決定,趁經紀人還在跟許芊芊說話,她先一步向池清秋的方向走去。
不遠處的女人身材高挑,小眾的深藍色法式連衣裙將她柔美的曲線勾勒。過肩的長發隨她輕緩而有節奏的步伐晃動,柔順的發絲帶點自然卷,弧度輕輕淺淺。
池清秋一手拿著簡約的行李箱,側身和助理小聲說著什麼,旁邊的小助理就露出戀戀不舍的表情,往反方向去了。
沈之奚看不清池清秋的唇色,也聽不到池清秋的聲音,但可以看見女人絕美的側顏。
肌膚白皙,五官精致,氣質冷豔清雅,就連完美的下頜線都是恰到好處的。
池清秋微微偏過頭,沈之奚還能瞧見女人身後溫柔隨意的半紮編發,為她清冷的氣質添了幾分慵懶。
目光下移,她看到了池清秋自然垂落在身側的手。纖細修長、骨節分明,泛著冷清的微光,像是靜雅的藝術品。
沒有任何預兆地。沈之奚彎了彎眼,眼底的瀲灩柔光順著眼尾蕩了出來。
池清秋曾經,用這雙手摸過她...
揉過她的發梢,撫過她的臉頰,甚至...碰過她的唇角。
想到這裡,桃花眼中的笑意更深。沈之奚加快腳步,迫不及待地想要和女人訴說。
“池清秋,我喜歡你。”
小助理剛剛走遠,清冷女人還沒走到《造夢fifty》的宿舍門口,就聽見身後一道陌生柔媚的聲音傳來。
聲音響起的刹那,提著“刀”的陳女士和一手一個行李箱的許芊芊也相繼趕到了“案發”現場,恰好聽到這簡短又極具衝擊力的表白。
“........?”
“??????”
沈之奚震驚四座的話穩穩落下。尾字都不帶飄的。
陳女士提著“刀”,還沒動手,就感到一陣天昏地眩、鬥轉星移。
拿著倆行李箱的許芊芊親眼見證這一大場麵,將嘴張成誇張的o字型。隱隱約約之中,她好像有了幻聽——是陳女士心肌梗塞的聲音:“快!扶住我!”
哦...不是幻聽!
等重量壓彎了她的腰,許芊芊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迅速扔掉箱子,眼疾手快地扶住旁邊搖搖欲墜的經紀人。
前方穿著深藍長裙的女人距離她們不過兩米。池清秋應聲轉身,清冷平靜的眼底隻劃過一閃即逝的輕微波瀾。
禁欲的冷豔女人斂了斂神色,看向沈之奚,語氣淡淡:“我們...認識麼?”眉眼之間儘是疏離。
“嘶——”耳邊傳來明晰的倒吸冷氣的聲音,許芊芊扭了扭脖子,隻感覺身上陳女士的重量更加驚人,讓她嬌小的身軀難以承受。
網癮少女轉頭,不出所料,瞥見了經紀人痛心疾首的眼神,同時...陳女士抬眼再看向池清秋的眼神也寫上了明明白白的倆字——“渣女”!
【狗血失憶】【虐戀情深】【先做後愛】【追妻火葬場】
一時間,無數詞條在許芊芊腦海條件反射地跳了出來。
然而她的腦補還沒結束,下一秒,又聽見沈之奚用柔情萬種的聲音說:
“不認識,但這並不妨礙我喜歡你。”
“況且——以後總會認識的。”
“不是麼。”
沈之奚笑了笑,語氣彆有深意。
她故意說得曖昧,池清秋卻隻是看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冷淡道:“謝謝你的喜歡。”
話落,轉身離去。
沈之奚:“嘖。”
池清秋果然跟她想的一樣。像個性冷淡。
直到女人走遠,她才若有若無地輕歎一聲,鬆開身側微微攥緊的手,順勢接過旁邊的行李箱,將目光投向身後脆弱不堪、隨時都能倒下的陳女士和一臉呆滯、仿佛沒見過什麼大場麵的許芊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