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二十章(2 / 2)

護工阿姨描述得,美好得仿佛是在夢裡一樣。

她耐心地跟孟雪宵講述著,聲音如同潺潺的流水——

“總有一日,雪宵也會遇見那樣一個人,他愛你,想把你捧在手心裡。但是呢,他現在還沒有來得及出現,所以,我們雪宵要堅持下去,再堅持一下下,要等到那一天。”

那分明是哄孩子的語氣。

孟雪宵自然是不信的,他壓根就不是那種生長在溫室裡的花朵,一口治病過來,也看儘無數人的冷眼,“這世界上不會有人比您對我更好了。”

但是護工阿姨卻相信著。

明明是過著一天打好幾份工,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卻是格外得相信這些。

甚至,在最後的日子裡,她總是反複握著孟雪宵的手,小聲念叨著,“我要是走了怎麼辦呐?我還沒看到把咱們雪宵捧在手掌心上的人呀……”

孟雪宵所能做的,隻是微微用力地回握這她日益消瘦的手,沉默了許久後道,“……會遇上的,他馬上就來了。”

他本來是不相信的,但是既然護工阿姨相信,他也就相信好了。

戀愛什麼的,愛人什麼的……

就當是他替護工阿姨相信著。

現在,孟雪宵怎麼也沒想到,曾經被護工阿姨鄭而重之捧在心頭上的詞彙,居然被眼前人以這種輕挑的態度念了出來。

“你是跟裁決者還是楚斯年打過了嗎?可把你驕傲壞了?!要我說,我還是從裁決者手中死裡逃生的人呢!還不止一次!”

少年人的話語一字一頓,字字重音,刻薄且犀利,一點情麵也不留。

孟雪宵這個人一向脾氣極好,也是低調的性子,從不在任何人麵前炫耀。

如果不是偶然間聽到了沈澤凱跟老師的聊天,就連吳子安也不知道,孟雪宵曾經遭遇過裁決者,還活著回來了。

但是現在,原本那個看起來逆來順受的少年卻選擇和他雞蛋碰石頭,句句帶刺,還反過來挑釁他。

他好像,真的將孟雪宵惹生氣了。

怎麼回事啊?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真是,一點也不禁逗。

吳子安“哼”了一聲,但下意識還是收斂了一些,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沒有之前那麼放肆了。

他一手搭在孟雪宵的肩膀上,鬆鬆垮垮地攬住,不知道怎麼著的,就將話題的重心從兩人之間的爭吵轉移向了另外一個更為緩和些的方向。

其實吳子安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但是以他的性子,既然想做就這麼做了,

“哦呀,原來你還從裁決者手中死裡逃生過?怎麼,跟我說說唄?”

那樣的語氣,其實更傾向於好兄弟之間的調侃,又或者是……更深層次的勸哄。

孟雪宵卻肩膀一抖,頗有種被牛皮糖粘住的感覺。

他原先以為自己這樣的說話方式能將對方氣得拂袖離去,再也不濟頂多被對方打上一頓,這事也能趕緊結束。

沒想到這人壓根就不懂得善罷甘休!

少年人腦海裡緊緊繃著的一根弦,在這一刻突然斷了。

他一巴掌將吳子安的手拍下來。

孟雪宵的力氣完全沒有收著,發出了重重的一聲“啪”,直接將吳子安的手打到了另外一邊。

然後,鼓足勁往寢室大門口一衝。

吳子安的個子確實很大,他硬推壓根推不開,但是現在情況可不一樣,他直接用上了整個身體的力道。

雖然吳子安隻是被他撞的往旁邊傾斜了一小下,但孟雪宵也成功鑽到了空子。

就像是從動物園逃出來的小獸一般,他滑溜溜地鑽進了寢室大門,然後“砰”的一聲將大門摔上。

但是在大門關上的那一瞬,他聽到了一聲悶響,就好像是門板拍……到了什麼東西。

刺耳的聲響讓吳子安耳膜一震,但是更劇烈的是來自鼻梁的疼痛。

他下意識摸了下鼻尖,一手刺目的猩紅,滴滴答答地順著手落在地麵上。當他抬起頭來的時候,可以清晰地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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