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直白點,就是由於你的不負責任,讓你的五歲女兒在鄰居家從高處跌了下來,摔傷了右腿,以後可能會留很長一道傷疤。”江鳴舟冷冷的說。
方暖有點定定地看著他,像是下意識似的抓住了他的胳膊。
她像是沒有聽見,又像是聽見不敢信的樣子,喃喃地問:“你說什麼?”
江鳴舟忽然生了一種報複的快感,幾乎是冷笑,一字一句地說:“你女兒以後可能走路都會受影響了!”
他以為她會歇斯底裡的哭,說著是罵他。
如果她真的破口大罵,他一定會覺得痛快極了。
可是她什麼都沒有說。
那雙跟孩子一模一樣點漆似的眸子,隻是迅速地蒙上一層水霧,含著淚光,無助的蹲了下去。
就那麼一瞬間,江鳴舟又開始不忍心了,他想伸出手抱起她。
但又想到她六年前對自己那般的殘忍,隨即收回了剛伸出去的雙手。
“你在這裡簽個字吧,手術我們已經做了,非常成功。”
“這幾天住院用些抗生素,七天後看傷口恢複的情況再拆線。”
“關於孩子的後續治療,我們建議需要功能康複和心理乾預進行乾預。”
江鳴舟逐條交代著,縱然對方暖再痛恨,他也不會忘記自己是一名醫生。
方暖低著頭擦了擦眼睛,大約是怕他看見她哭,她一貫如此要強。
她緩緩的站起來,接過江鳴舟手中的筆,顫抖地在病曆上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一句話也不說,轉身朝門外走去。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江鳴舟心情煩悶的將病曆扔到一旁的桌子上。
他轉頭望著窗外,思緒回到了六年前。
那個下著雨的黑夜,在學校的宿舍樓下。
江鳴舟滿臉焦急地對方暖說道:“方暖,我母親不同意我們在一起,我們可以出國呀,實在不用為這件事情分手。”他拉著方暖的手,眼神中充滿了祈求。
方暖掙脫了江鳴舟的手,淡淡地說道:“我提出分手,不是因為你的母親。”
她的眼神冷漠,沒有一絲情感。
江鳴舟著急地說:“那是為什麼?我馬上就要畢業了,你再等等好嗎?”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非常害怕失去方暖。
“我為什麼要等你一個未知的未來?”
”暖暖,你相信我。”
“江鳴舟,我根本沒有愛過你,更不想和你出國!”方暖依舊冷漠地回答,聲音中充滿了決絕。
“暖暖,彆鬨了,你說你不愛我,那你肚子裡的寶寶呢?又是什麼?”江鳴舟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他瞪大了眼睛
“肚子裡的寶寶?他已經不在了,我今天去醫院打掉了。”方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靜靜地說道,聲音平靜得讓人感到害怕。
江鳴舟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顫抖著聲音問道。
“你說什麼?你去醫院做了人流?你為什麼要這樣!”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