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蕭睿,曹茂變了臉色:“我也沒乾什麼啊,不過就是同窗之間鬨著玩兒,你看,那顧二公子也沒說什麼啊。”
“他沒說什麼是不愛與你計較!”蕭睿把酒袋子舉起來,“可你現在想毀了祭酒的藏書,曹茂,你是不是上課的時候睡覺把頭給睡傻了?”
“你!”曹茂被人罵了一通,下意識地就想反駁。
蕭睿卻好像才想到什麼:“哦,對了,私自帶酒進宮學,祭酒要是知道了,可是要重罰的。”
“這……”
剛剛曹茂想著,把酒撒上去之後,直接把屎盆子扣到顧景昭的頭上,就說他在望水亭偷偷喝酒。
可是現在被蕭睿抓了個正著。
這可不好辦。
“蕭睿,我們都是同窗,這點小事就不必驚動祭酒了吧。”
曹茂的聲音小了些。
“嗬,你還當我們是同窗?”
蕭睿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是他一抬頭,就看見顧景昭對他輕輕搖了搖頭。
蕭睿明白,顧景昭是不想讓自己與曹茂搞得太僵。
“要我不告訴祭酒也行,你日後彆讓我再看到你欺負顧景昭了。”
“好。”曹茂也答應的極爽快:“那這酒……”
蕭睿掂了掂手裡的酒袋:“我聞著這酒還不錯,就先放我這吧。”
曹茂一咬牙:“也行。”
扔下這句話,後麵的人跟著他一起竄走。
蕭睿走到顧景昭的旁邊,看著他還是一臉淡淡的樣子,蕭睿有些生氣:“阿昭,你之前還能與他們對著乾一些,可是你最近這是怎麼了,跟個泥人一樣,也沒有脾氣。”
顧景昭走到書架旁邊,將懷裡的書一本一本平鋪上去:“隻是覺得跟他們沒有必要。”
“相安無事沒有必要就算了,但是他們都欺負到你頭上了,你還是沒有必要?!”
顧景昭不出聲。
陽光照在書上,也照在顧景昭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上。
“算了。反正下次他們也不能來找你麻煩了。”蕭睿也不計較。
“你不是回去了嘛?怎麼又回來了?”顧景昭將書擺整齊,確保每一本都能曬到陽光之後才停下。
“哦對對!”蕭睿拍了下自己的腦殼,“我是回來取鞭子的,你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來,不跟你說了,我先走了,他們還在外麵等著我去打馬呢!”
蕭睿急匆匆地來,又急匆匆地走。
一直吵鬨的望水亭終於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亭子後麵的流水潺潺。
顧景昭隨手拿了一本書,走到望水亭中坐下,閒適地翻開了書頁。
好像剛才那些事情沒有發生過。
沈瑤在樹後麵站了許久,看著周圍沒有人會過來了,轉頭對著春果小聲道:“你在這裡等我。”
沈瑤整了整裙子,調整好了笑容,走到了望水亭的前麵:“欸?原來這裡就是望水亭啊。”
顧景昭沒有抬頭,甚至還翻了一頁書。
沈瑤被無視也沒生氣。
她抬步走到望水亭裡:“欸?這不是顧二公子嘛,能在宮學裡見到,真是太巧了。”
顧景昭手裡端著書,隻是抬頭看了眼沈瑤:“能在宮學裡見到沈姑娘,確實是有些意外,不過這個巧好像算不上。”
“畢竟……”
顧景昭掃了眼剛剛沈瑤藏著的樹。
“沈姑娘也來了好久了。”
“呀,顧二公子可真是好眼力。”
她坐在顧景昭的對麵,手撐在下巴上:“顧二公子這是在看什麼書?”
知道沈瑤是在沒話找話,顧景昭也額米有回答,他反手將書一扣:“你是來專門找我的?”
他並不覺得自己和沈瑤熟悉到可以閒聊。
“跟聰明人講話就是輕鬆。”沈瑤直接亮出目的:“今日我來就是要找顧二公子的。”
顧景昭將書合上,平靜地看著沈瑤。
“是這樣的,不知道顧二公子如今有什麼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