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濟尼埃身旁長了個鷹鉤鼻的法官皺眉道:
“你確定?”
那名負責新聞審查的官員囁嚅道:
“或許,我可以讓他們改一個標題。”
韋濟尼埃陰著臉道:
“伱的審查標準可以更嚴格些!”
那官員立刻低頭應道:
“是,大人,我一定不會讓類似的文章再出現了。”
韋濟尼埃轉向身旁的法官:
“還是讓勒內帶人去這家報社,隨便找些理由將他查封了吧。”
“您說的對,我這就去吩咐他。”
兩小時後,三十多名出版警察手持棍棒、盾牌,將巴黎商報報社的前後門圍了起來,
出版警察雖名為“警察”,但不受警務局管理,而是執達警一樣,歸屬法院調遣。
出版警察的領隊勒內帶了幾個人,大步走進報社,拉過一名工人,厲聲問道:
“這裡誰是負責人?”
那工人戰戰兢兢地指向德尼科的辦公室。勒內將他推開,直衝進那間辦公室,指著德尼科喝道:
“你是這兒的負責人?立刻讓所有人到那邊的空地集合,我要進行全麵檢查!”
然而,還沒等德尼科答話,勒內就聽到報社外麵傳來一陣哨聲。
勒內轉身望去,就見十多名身著藍色製服的警察伴著哨聲,列隊跑了進來。
他疑惑地迎了上去,向領頭的警察舉帽行禮:
“請問,您這是要抓捕罪犯嗎?”
那警察瞥了他一眼,冷聲道:
“你們在乾什麼?”
勒內將法院的文件拿了出來:
“這家報社可能有違禁品,我奉命前來搜查!”
那領頭的警察卻視若無睹道:
“讓你的人立刻離開報社。”
勒內眨了眨眼,再次舉起法院的文件:
“我在執行命令,請您……”
領頭的警察一揮手,身後的警察立刻排成兩列。前排用防爆腰叉指向出版警察。後排則拉開了火槍的槍機。
勒內看著黑洞洞的槍口,嚇得縮了縮脖子,仍色厲內荏地嚷道:
“你們想乾什麼?!”
領頭的警察笑了笑:
“我的任務是阻止任何外人影響報社運作。請你們立刻出去!”
勒內還想掙紮,卻看到又有一隊警察趕到,將門口的出版警察圍了起來。
他手下的出版警察平時乾的都是搜查違禁書籍、查封報社之類的事情,根本不敢跟治安警察來硬的,都非常聽話地聚成了一團。
勒內慌忙點頭:
“好,好,我們離開就是。”
隨即,他帶著幾十名手下,灰溜溜地從報社退了出來。
約瑟夫料到高等法院會用下三濫的手段對付報社,於是早就跟貝桑鬆打過招呼了。
而後者直接就在報社對麵建了個治安亭,附近街區的巡邏警察也增加了一倍,要他們務必保證報社正常運轉。
待勒內回去彙報了情況,被頂頭上司臭罵一頓之後,不得已又帶了更多出版警察來到報社,卻發現報社外早已有警察舉槍擋在那裡,連大門都無法靠近。
次日,《巴黎商報》和《新聞與圖片報》的數篇文章果然都未通過審查,隻得臨時用一些不疼不癢的文章填補空版麵。
而當天下午,就有大量小冊子登載了那些未通過審查的文章,還配了《高等法院踐踏出版自由的》評論文章。
另一份小冊子上的首頁標題則是《震驚!出版警察暴力闖入!目的竟是……》
兩份小冊子上的主要內容都是精彩絕倫的爽文,加上價格非常便宜,很快就賣出了上萬冊,流遍巴黎大街小巷。
兩天後,經過小冊子上的內容發酵,已經陸續有記者和出版行業的人出現在高等法院門前抗議,要求不得乾涉出版自由,《巴黎商報》的文章沒有違禁內容,應該通過審查。
另有記者則開始在街頭演講,抨擊高等法院動用暴力,威脅一家沒有任何問題的報社。
巴黎民眾早就對腐敗的高等法院極為不滿,不少人都聚集在演講者周圍,熱烈地附和議論著,不時發出高聲歡呼。
雖然按照規定,巴黎禁止未獲批準的演講,但巴黎的警察卻接到命令,凡是涉及高等法院的演講,一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予乾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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