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覺地吞了口口水,問身旁的商會會長:“弗萊塞勒子爵,那裡是在做什麼?”
“聽說是王太子殿下發明的展示時裝的方式,也叫作走秀。”弗萊塞勒隨口答道,心中卻在暗歎:真不知道王太子這般年紀是怎麼想出如此香豔,啊呸!絕妙的點子的。就憑這種走秀,今年的時裝周就必定會令全歐洲震驚。
……
“布裡安這個卑鄙、無恥的混蛋!”維爾任將手中的信狠狠拍在桌子上,發出“嘭”一聲巨響,“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把你撕碎!”
他的隨從聽到動靜,忙推門探頭問道:“伯爵大人,您還好嗎?”
“我沒事。出去!”
維爾任轉頭吼了一聲,臉色比窗外的皚皚白雪還要冷。
信是奧爾良公爵寫的,從日期看,是他剛離開巴黎的第二天就寄出了。不過郵差顯然沒追上他的腳步,直到他在斯摩棱斯克暫歇,才終於收到了信。
信的內容隻有幾句話,告訴他英法貿易談判已正式開始。談判代表是布裡安和戶籍大臣尼科埃。
維爾任牙齒咬得咯吱吱響,又想起自己半個月前還去詢問布裡安,準備什麼時候開始貿易談判。布裡安卻告訴他,還有些談判會用到的財政數據沒準備好,需要等相當長一段時間。
隨後,他就被派到俄羅斯,傳達所謂“法蘭西對俄土戰爭的關切”。
沒想到他前腳剛走,英法貿易談判就開始了。
最讓他不能接受的是,代替他參加談判的,竟然是那個廢物“透明大臣”尼科埃!
良久,他無力地癱坐在了椅子上。這裡距離巴黎足有2000多公裡,就算立刻趕回去,等自己到了巴黎,條約肯定也已經簽署完畢了。
而等待自己的,將隻有整個巴黎政壇的嘲笑。
壁爐裡的柴火“劈啪”作響,火燒得很旺,但維爾任卻隻感到徹骨的寒冷。他知道,自己的政治生涯怕是要完了……
……
塞納西岸,米拉波的彆墅。
米拉波沒想到王太子殿下會突然來訪,故而迎出來的時候略顯得有點手忙腳亂:“哦,很高興見到您,尊敬的王太子殿下。”
他右腳後退半步,右手貼在胸前,恭敬地伏身行了一禮。
約瑟夫微笑道:“我也很高興見到您,米拉波伯爵。實際上,我今天來,是有些事情想要得到您的幫助。”
米拉波親自為他拉開了大門:“您知道的,殿下,我永遠都期待著能為您效勞。”
進了會客室,米拉波請約瑟夫坐下,極熱情地指著女仆剛端來的紅茶道:“殿下,您一定要試試這個,剛從遠東運來的,絕非那些印度的便宜貨能比。哦,對了,您要我做些什麼?”
“感謝您的茶。這味道,非常不錯。”約瑟夫端起奶香濃鬱的茶杯向米拉波示意,又接道,“您或許聽說了,政府正在全國範圍推廣土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