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孟,你就叫我孟主任吧。你是高中學曆?霍營長鄉下的妻子?”
“高中升高三的時候,去大壩當知青的。跟當時還是連長的霍營長,自由戀愛結婚的。”
咋感覺像是查戶口似的,徐雅沒隱瞞,也覺著沒啥可隱瞞的,就對孟主任認真的說了出來。
“這還不錯,我先讓你去前麵蔬菜檔口看著,你一個人看兩個檔口,現在這個檔口主要是賣白菜蘿卜大蔥。對了,工資給你的是二十塊,你剛來,乾的好了給你轉正式工,再按照正式工來算。”
一個月二十塊錢,對徐雅來說,算是不少的了。
好像楊采娥來上班,一個月才十八塊了。
其實,徐雅不知道的是,供銷社的正式工一個月是二十四塊錢的,比她的還要多呢。
孟主任看著徐雅,就是想試探一下她的秉性,沒想到,倒是出奇的合眼緣,看著跟上次來的那個女人不一樣。
上次楊采娥來的時候,也是孟穗先招待的,隻見楊采娥來的時候,左顧右盼,四處打量供銷社裡的東西,眼神裡全是貪婪,要不是看在王昌河的麵上,孟穗是絕對不會留楊采娥在供銷社的。
所以,這次王昌河說為了補償供銷社的損失,特意介紹了一個文化水平高的人來,孟穗還有些不敢相信。
現在看到了人,才覺著,是個可靠的。
孟穗喊了隔壁櫃台一個大姐,年紀也不大了,看上去有三十五六歲,頭上戴著一頂小帽子,帽子上寫著: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
“孟主任你喊我啊,什麼事兒?”
“夏大姐,你帶小徐去賣白菜的那個檔口,連著的兩個都歸她看,你帶她過去就行了。”孟穗說著,沒起身的意思。
徐雅對孟穗說了句謝謝,就跟著孟大姐去賣白菜的檔口了。
賣蔬菜的檔口跟彆的東西是不一樣,像一些牙刷,搪瓷缸子,肥皂啊,還有衣服,都是前麵有個大大的玻璃櫃台。
而像徐雅賣白菜的檔口,就是一個檔口了,兩張長桌子一拚,上麵一個黑色有點臟的布,白菜都摞在上頭,底下筐子裡還有蘿卜,有好的也有壞的,亂七八糟堆的很多。
而且像一下來買白菜的人,他們挑選的時候,總喜歡扒拉掉外麵一些破損的菜葉子,弄的一堆一堆的,看上去很亂。
夏大姐將徐雅帶到賣菜的檔口,瞧著自己櫃台沒來客人。
就拉著徐雅問道,“你是被王教導員給介紹來的,你跟他啥關係啊?上次來的那個女人,我們還以為是他家親戚呢,沒想到是王教導員的老婆,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
原來這裡的人還不知道她是霍營長的愛人呢,除了孟穗。
但顯然,孟穗並沒有對供銷社裡的同事說起過。
徐雅也沒亮出霍仟源的身份,語氣謙虛的說道,“我跟王教導員沒什麼關係,我是個知青,他看我閒著,覺著我無聊沒事兒乾,安排我到這裡上班的。”
“真沒關係?咱這供銷社可是有了名的難進,我當年進的時候,可是上下花了錢打通的關係。我愛人的大伯,在縣軍區醫院當醫生,我還是托了他的關係才進來的。你可真命好,那麼輕鬆說進來就進來了。
不過,你這檔口乾活不輕鬆,忙的時候累死人。”
賣菜,肯定和彆的賣小物件東西不一樣了。
像那些賣梳子,鏡子,肥皂的櫃台,跟徐雅這個檔口賣蘿卜白菜的,肯定不一樣。每個月拿一樣的錢,但出的力,彆人比徐雅輕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