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
很快，一心道館內便響起了一陣急促的“打鐵”聲。
和霜月耕四郎的切磋，當然不可能像那些小孩子學員一樣使用木劍，但他們也沒有走出屋子，而是直接在道館內開始切磋。
由於是在屋內的緣故，所以彆看兩人你來我往的砍得很熱鬨，但實際上整個對戰過程也一點兒都不激烈。
彆說武裝色了，謝文就連氣刃斬都沒用幾下，而耕四郎也沒有使用什麼劍技，雙方就是憑借著各自的劍術經驗在相互見招拆招。
即便如此，謝文依然從耕四郎的劍中感受到了什麼，但具體是什麼，他一時半會兒還是沒能搞清楚，於是他下意識地開啟了見聞色，但並沒有用它去感知危險和預讀耕四郎的招式，而是將注意力完全集中到了對方的刀上。
和道一文字已經被耕四郎送給了索隆，所以他如今手裡的並不是什麼名刀，質量也隻能說尚可，彆說是良快刀，就連柯迪當初送給謝文的那柄野太刀都比它要鋒銳和堅韌。
可就是這樣一柄平平無奇的太刀，卻給了謝文一種“厲害”的感覺，要知道，當初就算是那柄名為肯陶爾的大快刀都沒有讓謝文產生這種感覺。
並且謝文還清楚的知道，這種感覺其實和刀自身的品質並沒有太大關係，如此怪異的情況，讓謝文更加專注地感受起那把刀上的氣息來。
隨著謝文的注意力被分散，手裡的劍招也就自然而然變得散亂起來，而耕四郎也沒有趁機來博取優勢，而是繼續招架著謝文那破綻百出的攻擊。
在耕四郎的特意配合下，謝文很快察覺到了其中的關鍵……
明明在自己的感知中，這把太刀是很“厲害”的，可是哪怕這刀正在不斷地劈向自己，謝文卻沒有在上麵感受到任何的危險性，這顯然是不太正常的。
就算是平時給貓貓們當陪練的時候，謝文都多少能夠感受到一點點威脅、或者說“攻擊性”，哪怕是可莉喵也沒有例外。
對啊！原來是這樣！
當謝文下意識地感受了一下耕四郎本人，發現對方的情況和那把太刀十分相似後，就突然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了——耕四郎將自己的意誌灌注到了手中的太刀中……
又是一個很常見且王道的設定，而且很符合海賊那力量唯心的世界觀。
所以，謝文猜測，想要讓自己的劍術變得更強，大概就是要給自己找到一個“為什麼揮刀”的理由，或者說，要想明白自己“為什麼揮刀”，也就是走明悟自身、知我是我的路子。
……果然，到頭來這還是個哲學問題。
想明白的謝文主動收刀，有些苦惱地皺起了眉頭。
哲學這玩意兒太虛了，他穿越前隻是個混吃等死的宅男，大半輩子都過得渾渾噩噩的，現在要他來搞一手“錢塘江上潮信來，今日方知我是我”，是不是太為難人了一些。
而且這是謝文這種心思駁雜的人才會遇到的問題，像索隆那種單細胞生物，反而不用考慮這麼多問題，因為他隻需要憑借本心、或者說本能，就能走上這條路。
“閣下的悟性非凡，居然這麼快就察覺到了其中的關鍵。”耕四郎收刀入鞘，笑吟吟地誇讚道。
謝文扯了扯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能夠這麼快發現其中的關竅並不是他的悟性有多麼驚人，隻是自己的見聞色正好擅長感受氣息，以及穿越前看過不少類似的設定而已。
但不管怎麼說，他好歹是知道了一個繼續變強的方式，至於那個明悟自身的哲學問題，謝文倒不是很著急，這種事情本來也不是著急就能辦成的，也許經曆多了，自然而然就想通了。
而且就算想不通也無所謂，自己又沒打算當什麼世界第一大劍豪，耕四郎的劍道走不通，還可以走其他不需要這麼唯心的劍道。
再說了，他的“緋天終焉”都能和霸纏拚一拚了，自己沒準以後還能走出個不一樣的道路來呢？
“感謝你的指導。”謝文收斂了心神，誠心實意地向耕四郎道謝，“不過，接下來還需要再麻煩你一下。”
說完，謝文就退到了一旁，將身位給讓了出來，喵十郎則是上前兩步，替換謝文站到了耕四郎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