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人際關係差的一塌糊塗,要說最差的,當屬身邊最近的人。
同為下鄉女知青,從大城市來到條件艱苦的農村,按理說,關係應該相當親密才對。
舍友們的確這麼想的。
但這裡麵有個問題,室友們要麼是獨生女,要麼家中老大,弟弟妹妹還小不能下鄉,所以不存在父母重男輕女。相反,因為下鄉,父母感覺愧疚給與更多的疼愛,平日裡書信不斷。
每當室友們一邊看信一邊哭,原身就感覺心被紮了一次又一次。缺什麼最怕見什麼,就像被拋棄剛失戀的人吃不得狗糧一樣。
原身倔強好麵子,她啥也不解釋,帶上冷傲麵具,選擇一個人獨來獨往。
室友莫名其妙,不知道哪裡做錯,一開始挺有耐心的,吃飯上工硬拉著她。可剛到鄉下,最多的話題不就是父母家人嗎?
於是原身最不痛的傷疤被迫一次次被揭開,脾氣越來越差。
室友耐心漸漸告罄,憑什麼呀,簡直無理取鬨,再加上原身後來各種騷操作,發展到現在,幾乎不說謊。
同在一個屋內行同路人。
梁汝蓮回來的時候,楊秀娟和王大紅正在看書,誰也不想在農村呆一輩子,前段時間國家下達政策,中斷十年之久的高考恢複了。
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抬頭,見到是她,疑惑對視一眼。
或許知道自己不受歡迎,她們這位室友平日裡不到睡覺時間不回來。
梁汝蓮什麼也沒說,徑直走到自己床前背對著兩人坐下。
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式,對待室友,隻單純的道歉沒用,兩人太了解原身了,要解決問題,必須從根源抓起。
按照記憶,梁汝蓮翻出原身包袱,從裡麵找出張照片,然後幾不可察歎口氣輕輕摩挲。
情緒是會傳染的。
農村的夜晚安靜極了,這是時代還沒通電呢,又因為壓抑氣氛,彆說輕輕歎氣了,煤油燈燈花的聲音都大的像電花。
楊秀娟兩人下意識往這邊看。
煤油燈照亮的空間有限,梁汝蓮的床遠離兩人,到了她這邊,原本昏黃的燈光變得模模糊糊,像給她鍍了層淒涼的毛邊。
再配上瘦弱背影,真的淒涼極了。
兩人瞄了一眼,忍不住又瞄了一眼,發現無法安心看書學習了。
楊秀娟在廢紙上寫:“她怎麼了?”
王大紅皺眉想了想:“因為李大喇叭?”
兩人今天也去秋種了,知道發生了什麼。
楊秀娟:“應該不會吧,她才不會在乎這個。”
王大紅深有同感點點頭。
被當眾斥責,一般女孩子怕是會哭出來,可這位室友,不是一般人啊,比這更丟人的事多了去。
兩人同時看向另一個空空的床鋪。
作為室友,她們知道的更多,先不說脾氣古怪吧,沒臉沒皮追彆人的男朋友算怎麼回事?真給女知青丟人呀。
兩人繼續學習,好半天一個字沒看不進去,那人明明坐著一動不動,卻好像無聲無息在表達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