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 38 章(2 / 2)

另一點原因,盲飛對她來說太簡單了。

考驗幾個小時候進行,單翔作為陪同坐在副駕駛。

裡2飛機很快轟隆升空,等到達五十米高度,單翔深呼口氣:“再看最後一眼。”

他還是緊張,固有思維讓大腦不相信能輕易成功。

梁汝蓮沒看,點點頭:“請開始吧。”

真正開始了,梁汝蓮又忍不住吐槽:“不至於吧。”

一般來說,盲飛隻需要把主駕駛,也就是她視野範圍內的舷窗拉上黑布就行,然而單翔把自己那邊也拉了個嚴嚴實實。

這下好,大家都是瞎子。

等於和她一起冒險。

單翔回了句同樣的話:“開始吧。”

他是她的教官,也是軍人,不論哪個身份,把身家性命交給她,在這樣的壓力下完成盲飛盲降,他才算對得起兩個身份,安心把她交給祖國。

黑色幕布拉下,駕駛艙瞬間暗了下來,陽光頑強穿過變成了淡淡微光。

舷窗外,黑茫茫一片。

梁汝蓮看了眼無線電羅盤指數,果斷拉動駕駛杆。

單翔臉色微變,就這一個簡單的動作,他失去了判斷力,畢竟不是他駕駛,飛機此刻的情況隻能完全借助儀器。

盲飛看不到,講究的是心能看到。

無線電羅盤指針慢慢向下移動,說明距離地麵越來越近,單翔下意識握緊拳頭。

即使速度再降,每小時數百公裡的速度,稍微操作失誤,輕則飛機發生碰撞起火,重則墜機。

還有方向,如何降落在既定方向,完全靠無線電儀器。

梁汝蓮隻偶爾瞄一眼儀表盤。

安靜的讓人窒息的小小駕駛艙,一股情緒迅速蔓延——自信。

單翔下意識轉頭,微光下,護目鏡裡的那雙眼睛仿佛有光。

人,因為強大才會自信。

梁汝蓮雙手緊握手輪,一點點輕微轉動,目光看不見的腳下,腳時不時輕踩下踏板。

時間像靜止了,一秒,又一秒,無線電羅盤指針已經降到了最低,通常這個時候,飛行員不再看儀器,因為地麵就在眼前。

梁汝蓮的低喝幾乎和信標提示鈴聲同時響起:“開窗!”

單翔閃電般伸手,黑色幕布拉開瞬間,或者還沒等到拉開,飛機降落地麵產生的顛簸襲來。

單翔:“......”

機場工作人員毫不在意,以為隻是場普通的飛行,沒啥可看的,安全降落再正常不過。

梁汝蓮摘下護目鏡,一臉燦爛笑容敬禮:“請教練指示。”

單翔:“......”

還指示什麼,就像姑娘們私下裡說的那樣,梁汝蓮比教練開的還好。

她真的做到了!

如果說第一個考驗還在正常考核範圍內,第二個,打死梁汝蓮都不敢想。

某省城機場內,一位身穿白色中山裝,長相看起來和國人不太一樣的老人微笑向送行眾人揮揮手,慢慢走上裡2飛機的舷梯。

這是華國人民的老朋友,曾經是戰鬥飛行員的西努克上將。

舷梯緩緩升起,機艙門合攏,從省城開往某山城的專機即將起飛。

駕駛艙內,梁汝蓮和中年領航員大眼瞪小眼。

中年領航員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看那份保密文件,他懷疑自己出現幻覺。

臨近飛行時間,領導忽然通知他換飛行員,要他務必好好配合聽從指揮,他驚訝但不震驚,這也算正常,可能飛行員遇到突發事件,可怎麼換了個看起來最多二十冒頭的年輕女孩子?

國家什麼時候有女飛行員了?

梁汝蓮明白他的震撼,隻好主動活躍氣氛:“您好,我叫梁汝蓮。”

“我叫歐遠。”中年領航員表情呆滯,忍不住問道,“你,真的可以開?”

梁汝蓮小幅度敬禮:“試試就知道了。”

領航員歐遠:“.......”

他想說,今天的乘客可是位外國元首,稍微出點意外等於外交糾紛,可轉而想到,他能想到的國家肯定也會想到。

舷窗外,導航員舉起可以起飛的綠色旗幟。

歐遠心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眨也不眨盯著梁汝蓮的手,就像張興華當初心情差不多,如果看到一丁點操作失誤,他決定立刻撲上去製止。

流暢,嫻熟,一係列操作,飛機騰空而起。

“你還真的行呀,梁汝蓮同誌,對不起,我為剛才的態度向你道歉。”

實力是消除成見和疑惑的最好辦法,等飛機穩穩爬到既定高度,甚至沒用歐遠提示開始按照航行方向平穩飛行,歐遠基本放下心來。

他怎麼能質疑國家的安排呢?

梁汝蓮笑笑:“沒關係,換做我也會疑惑,歐同誌,麻煩您簡單介紹下這次飛行的沿途情況。”

歐遠連忙點頭:“好的,梁同誌。”

缺乏足夠高科技的遠航,領航員相當於駕駛員的指南針,必須及時提供準確方向和沿途有可能遇到的險情。

此次飛行預計兩個半小時,唯一的不安因素來自接近目的時的山區環境。

與此同時,後麵的機艙內,一名扮成普通隨行工作人員的資深飛行員暗暗鬆口氣。

事關國外領導人,怎麼可能放心讓梁汝蓮獨自飛行呢?

但不獨立飛行,永遠成長不起來,而如果讓她得知有隨行飛行員,難免產生依賴心理。

看起來很順利,一切非常完美。

飛機被稱為最安全的交通工具是有道理的,看似飛行在高空,但除了突發惡劣氣候和自身出故障,基本不會發生事故。

至於普通人擔心的相撞,那就更不可能了。

空中有交規通則的,比如說,去的飛機高度一千米,來的飛機八百米,一上一下,想改變高度,必須先請示,然後再有塔台通知其它飛機。

資深飛行員很快放下心來,飛機順利到達既定高度,氣流平穩,剩下來就是兩個多小時後的降落了,以他專業眼光看,這位女飛行員技術絕對過硬。

他開始悠閒欣賞起舷窗外景色,當太久飛行員,很少有機會享受坐飛機的安逸感。

機艙隨行工作人員同樣非常清楚,開始送飲料等服務,這個時候,可以安心走動。

一切看起來很正常。

長達兩個多小時的行程無事可做,很快,西努克上將和隨身人員閉眼休息。

飛機外氣候在悄然變化。

一千多公裡的距離,可以穿越四季。

溫度漸漸變低了,藍天白雲漸漸遠去,大片烏雲滾滾,天陰的讓人窒息。

長途飛行遇到不同氣候很正常,氣象學是每個飛行員的必備課程,有的是辦法應對。

直到一陣突如其來的顛簸。

機組人員神色淡定,山城氣候多變,十次有八次接近目的地時遭遇風雨,習慣了。

隻有資深飛行員和出生戰鬥飛行官的西哈克上將微微皺起眉頭,他們同時聽到一陣嘎吱聲。

那是螺旋槳遇到紊亂氣流時發出的聲音。

不是一般的氣流!

與此同時,駕駛艙內,中年領航員歐遠麵色如紙,在他眼前,一道粗如水桶的閃電把灰蒙蒙天光照的如同白晝。

怎麼會突然這樣,前幾秒還是一片看起來很正常的雨雲。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大氣溫度表急劇下降,發動機氣缸頭的溫度也在迅速下降,幾乎眨眼降到了二百。

裡-2的極限溫度是140,低於這個數值,發動機就會停止工作,也就說——會降落。

“穩住!”梁汝蓮一聲低喝,她表情從未有過的鄭重。

閃電過後,舷窗外蒼蒼茫茫,幾乎什麼都看不到了,那是水汽!

低溫不可怕,怕的是低溫加水汽迅速產生的結冰,那會讓螺旋槳槳葉重量不平衡,從而導致無法正常控製飛機。

後麵機艙內,資深飛行員迅速跳起來,他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膛。

要墜機了,他想。

作者有話要說:  評論前100紅包。

給親們解釋下時間線問題,寫這個世界前做的資料筆記大概有幾萬字,很多劇情的時間線的確忽前忽後,但這是個架空世界。

雖然是架空,但,對祖國的熱愛是真的。

愛你們,麼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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