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男人停止了抽搐。
真是癲癇?
蔣瑜很肯定爹是沒有癲癇的,那就是後天癲癇。
後天癲癇是因不良習慣、精神刺激、腦外傷、缺血性腦卒中和腦膜炎而得。
爹還失憶了,應該是腦外傷。
蔣瑜的手指按照醫治癲癇的步驟而去。
百會、神庭、風池、風府、大椎、湧泉……
男人很快醒轉過來,“你,和,我,仔,細,說。”
男人是躺著的,這次蔣瑜清楚看到爹說話時,下頜三角區有個圓形的小傷疤,那小傷疤在爹發出聲音時,是向上往裡收縮的。
此處,是舌根和聲帶的位置。
腦外傷!舌根傷!
爹到底受了多重的傷?
“你是我爹蔣念,我娘是葉小月,弟弟是蔣瑾,爺爺是蔣清林。
蔣家本姓程,程氏理筋術才是正宗理筋術……”
蔣瑜邊說邊給爹揉按頭部的幾個治療癲癇的穴位。
男人就這麼躺在地上,聽著躲在身邊的男人用著女子聲音,和他說著一個因理筋術而造成的家族悲劇。
“你先彆說話。”
蔣瑜說完蔣家,說完爹進深山娘去世後,就沒再說這六年多的事,
“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你看我這張‘麵目全非’的臉,就該相信我。
我有錢,不缺盤纏,否則我怎麼可能從嶺南遊玩到京城?
你沒有記憶,你可能不信我的話,但你得這麼想,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
我自己就會理筋術,不稀罕你的理筋術,對不對?
不管你在這裡過的好不好,你都是人家的奴仆,沒有人權沒有自由。
我救你出去,沒找到記憶前,你跟我去我家,找到記憶後,你如果不是蔣念,可以離開,我給你盤纏。
怎麼樣?”
“好!”
男人眼裡有了光彩,“我,等,你。”
“你住在哪裡?”
“就,這,院,地,下。”
“地下?”
“牢,籠。”
地下牢籠?
蔣瑜睚眥欲裂,“你彆擔心,我不會去地下救你的,到時候我們就明目張膽的離開。
但你彆露餡兒,彆做出與以往不同的行徑。你會理筋術,杜家肯定防範你。”
“好。”
蔣瑜扶起爹,輕輕拍打他身上的灰塵,才感受到爹有多瘦。
身上衣服寬大,爹的臉龐也寬,不上手,真感覺不到爹的瘦,簡直就是骨瘦如柴。
蔣瑜的眼淚又要忍不住了,“等我。”
“好。”
“客官?客官?”
房門被敲響,是己院的小廝來催了。
蔣瑜打開房門,假意伸個懶腰,“啞巴的手法名不虛傳。”
小廝陪著笑,“啞巴可是己院頭牌。”
“下一次,什麼時候能輪到?”
蔣瑜給出一錠銀子,“正常排隊的那種,最好是上午。”
小廝笑的見牙不見眼,“三日後,辰時,怎樣?”
“辰時巳時兩個時辰。”
小廝猶豫,蔣瑜又給了一錠銀子,小廝的猶豫不見了,“客官放心。”
蔣瑜甩出四百兩銀票,剩下也賞給小廝了,“到時候我會帶上俊俏的隨從來,你彆來打擾我們就行了。”
又得四十兩打賞,小廝笑得非常猥瑣,“您放心,推拿期間,發出再奇怪的聲響,小的們都不會去打擾客人的。”
蔣瑜‘心滿意足’離開,小廝立即換了張臉,惡狠狠對啞巴揮手,“給你三息時間吃飯,趕緊的。”
……
離開理得巷,蔣瑜便去找牙行。
“這個不行!這些都不行!”
‘蘭老爺’擺著手,拒絕牙人帶過來的‘歪瓜裂棗’,“你們就沒有既俊秀身材又高壯的奴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