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南小溪,站在那裡就會發光,那麼多人盯著她看,光是抑製胸中躁意就花去了他大半意誌力,還要看著她為自己唱歌的樣子,太過專注,至於歌詞裡唱的什麼,他根本沒聽進去。
南溪嬌嗔白了他一眼,“巴律,我腳疼,你背我”,張開雙臂撒嬌。
少年寵溺捏了捏她的臉,轉身,蹲下那槍林彈雨都不曾壓彎的脊梁,背起他的人間妄想。
不遠處小吃街上燈光刺破暗夜,傳到海邊時,已經很微弱了,
昏暗的黃將兩個交疊的影子拉的很長很長。
今天的南小溪不知道怎麼了,撒嬌撒的巴律渾身骨頭都軟了。
沙灘上留著他重重的腳印,一排浪撲過來,又什麼都沒了,了無痕跡。
南溪趴在他寬闊的背上,巴律這才發現,她好輕。
她最近又不好好吃飯了…
南溪一路哼著歌,遠遠望去,他們好像要走到天荒地老一般。
“老婆,你好厲害,畫畫的好,歌也唱的好,還聰明!”巴律像個癡漢,誇人也不會用過多的修飾詞。
南溪早就習慣了他的直來直去,
“我學過幾年聲樂的。”她淡淡啟口。
那時候,她才十二歲,爸爸一個月都不來看她一次,他和那個小歌星的新聞鬨的滿天飛,她以為,爸爸喜歡聽人唱歌,是不是自己學會唱歌了,爸爸就能回來。
每天上完課,她就去聲樂班學唱歌,學了好久,拿了好多獎,但爸爸每次都隻是轉賬給她零花錢,敷衍誇兩句,從來都不聽她唱。
後來,她長大了,漸漸明白,爸爸哪裡是喜歡聽人唱歌,他隻是喜歡唱歌的人。就像,他不再喜歡媽媽,就再也不去畫廊是一樣的。
“那以後我們崽,如果是個女孩,你也教她唱歌,我愛聽!”少年笑的更憨了,
“誰他媽能想到,老子連書都沒念過幾天,找了個老婆好看又有才,什麼都會,南小溪,我是不是很幸運?”
背上的女孩和淚笑著去揪他的耳朵,
“哪有人自己誇自己的,你羞不羞?”
“老子說的是事實,又沒吹牛,我老婆本來就很厲害。”
“你好傻啊,巴律。”
你怎麼會傻到喜歡上我呢?
“老子才不傻,老子這眼光毒著呢!南小溪,你注定要當我老婆的!”
……
巴律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久到,南溪都在他的背上睡著了,還舍不得放下來,他好想背著她,就這麼一直走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