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感覺到了,阿律,就是寶寶動了,神奇嗎?”南溪也很激動,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已經僵硬到一動不動的丈夫。
“嗯。”男人簡單自喉骨漫出一個音節。
“你發什麼呆啊?傻了?”南溪捧著他的臉蛋,搖了搖。
“老婆。這就是我的種?在你肚子裡,長大了?”他喉結動了動,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此時新的生命帶給他的衝擊和震撼,隻能啞著嗓子問懷裡的妻子。
“你說話就說話,能不能不要說的那麼粗魯?”南溪秀眉緊皺,不滿看向他,嫣紅的小嘴頓時嘟了起來。
“我錯了,老婆,我不是故意的,你彆生氣,你知道的,我那個,沒讀過書嘛,不太會說話。”剛才的異樣因為老婆的情緒瞬間煙消雲散,老婆生氣了可比崽子動了動後果嚴重的多。
“寶貝兒,彆生氣了,好不容易才見了一麵,怎麼又生上氣了?”巴律好聲好氣的抱著人哄,每當這個時候就開始後悔為什麼自己平時沒有多學幾句好聽的情話。
占蓬那狗東西說的對,情話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後悔學的少了。
“那你重新說。”小女人永遠會給她的呆龍留一分餘地。
“好嘞。”男人嘿嘿笑了笑,“寶貝兒,這就是我們的崽子?他長大了?”
“這還差不多。”南溪這才扯唇笑了笑,“期不期待?”
“嗯嗯。”男人點了點頭,“可是,老婆,他越來越大,會不會讓你難受?”
他轉頭又開始擔憂了起來,他見過剛出生的小孩子,那時候嫌棄怎麼那麼小,跟隻兔子似的,可是此刻,又覺得怎麼那麼大。
想到一個五六斤重的小孩子要從他嬌氣的妻子纖細的腰肢下孕育,從她嬌嫩的身體裡麵出來,不管是哪一種方式,他都心疼到難以複加。
他的南小溪,要怎麼生出那麼大的一個孩子呢?儘管理論已經看了無數遍,但還是沒有辦法接受冰冷的刀子劃在他心頭肉細白的皮膚上,一層又一層,那麼深的刀口下,取出一個小孩,又縫合,她怎麼能經受的住?
南溪看出了丈夫的患得患失,咬唇捏了捏他掌心,“我沒事的,老公,我很期待,也很幸福,能體會孕育一個和自己相愛的男人的孩子,是一種人生的圓滿。
寶寶不是累贅,不是災難,是我們的幸運,是我們的一場造化,彆這麼排斥他,好不好?
彆看我平時作天作地,但是關鍵時刻,我可是很勇敢的,我們家的小龍崽,也會同樣勇敢,和我一起麵對,我們都不怕,好不好?”
殺人場裡生生死死爬出來的男人,從來不知道害怕是什麼,可是麵對這個小女人,他總是連一點點風吹草動都承受的無比艱難。
男人喉結動了動,“寶貝兒,你一定要好好的,不能拋下我,我受不住的,真的,沒有你,我就沒命了……”
他抱著她,一遍一遍吻著她的發頂,撫慰內心深處對於妻子生產的迷茫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