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男人,眼中帶著執拗和瘋狂,似乎有什麼困囿於他靈魂的猛獸,即將掙脫桎梏,被釋放出來,為禍人間。
南溪看著他漸漸瘋狂模樣,有種說不出的詭異,不敢再刺激他,生怕他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傷害到肚子裡的寶寶,抿了抿唇,無聲落淚。
“不提就不提,你凶什麼?誰逼的誰?你不要倒打一耙,不是你把我關起來,我能跟你急嗎?爸爸都沒關過我,你憑什麼關我?
你跟那個女人上床,家裡的事不管不問,還要讓我陪著你發瘋,我能不反抗嗎?你現在是要秋後算賬?那你來啊,大不了我跟你魚死網破,我也不活了,把命賠給你好了……”
她說著就要起身,伸手去拿小桌子上裝著鮮花的小花瓶砸,同以前每一次跟他鬨脾氣一樣。
查牧眼疾手快,一把控製住她的手腕,起身將人壓到了軟塌上,眼中冒著怒火,咬牙道,
“這是在飛機上,能不能消停點?懷著孕還這麼任性,真是慣壞了。”
“哼~”南溪彆過臉去,不再理他,儘是小女兒性子。
對麵的男人無聲看了一分鐘她氣呼呼的側臉,終究是歎了口氣,伸手將人拉了起來,輕拍她的後背。
“好了,終究是拗不過你,聽話,情緒太激動對你的身體不好,長途飛行很累的,要耍性子也等回家了慢慢鬨,我有的是時間哄你。
突然把你帶走,是哥不對,但是,我不來這一手,你能乖乖跟我走?我也是沒辦法。生意上的事離不開人,又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仰光,緬甸馬上就要出大亂子,我怎麼放心呢?”
聽他這麼一說,南溪一顆心沉到了穀底,突地轉過身來,“要出什麼大亂子?你怎麼知道的?”
“你以為你哥我混東南亞這麼多年,是白混的?緬甸軍政府中有高官叛變,被M國利用,挑撥華國和東盟的關係,為緬北的武裝暴亂分子當保護傘,還殺了華國好多人,華國已經到了容忍的極限。
吳猛親華,一旦這個消息傳到他那裡,肯定是要將人揪出來法辦,給華國一個交代的,但是緬甸不是他一個人說了算的,到時候肯定多方勢力趁機聯合起來,不說推翻吳猛政府,但是搞出內亂,從中謀私利,已經是板上定釘的了。
吳猛的政治手腕太強硬,緬甸在他的手裡,一定會走向安定,在華國的幫助下,不出幾年就會發展起來,但是,這個結果,不是M國和資本家願意看到的,所以他們會不遺餘力的想要搞垮吳猛政府,不惜發動內戰。”
查牧說完,挑了挑眉,“好了,政治的事,不是你一個女孩子該操心的,總之,我不會讓你獨自一個人在那個鬥爭的漩渦裡,巴律沒本事保護好你,隻有我才能讓你過上公主的生活。
以後,就乖乖待在溪悅島,等你生完寶寶,養好了身體,我們就結婚,前塵往事,都忘了吧,我不計較,你也彆再提,可以嗎?”
南溪整個人雖然瀕臨崩潰,但是保護孩子的本能不得不讓她咬牙保持冷靜和克製,整整兩分鐘,她都沒有說話,在和自己的情緒做鬥爭,直到理智占了上風,才緩緩轉頭,潤眸正對對麵男人雙眼,似是要透過這雙眼睛,看到他的靈魂深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