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壓下了胸中驚濤駭浪,顫抖著收回刀,坐在床邊,抬頭,
“也就是說,現在這個人,是完完全全的查牧,不是我的哥哥南肅之?”
“他現在,是查牧和南肅之的融合體,會好多種語言,軍事,經濟,政治的天才,比以前的南肅之更優秀,更完美,大小姐,他的智商,不是普通人能望其項背的,並且,脾氣沒有以前的先生那麼好,我勸你您,還是安心在這裡待著的好。
這座島,每一片樹葉,每一隻海鳥,每一條遊魚,都逃不出先生的眼睛,他就是這片土地的神祇,是這裡的主人,也是規則的製造者。
您以前對我和善,我好心勸您一句,彆激怒他,對您,對您肚子裡的孩子,都沒好處,他能容忍這個孩子,已經是極限了,我言儘於此。”
達邁又恢複了以前那副低眉順眼的模樣,仿佛剛才的情緒波動,完全沒有發生過一樣。
他走過去,抱起皓皓,朝著門外走。
“皓皓,是韓英娜的孩子?”
達邁的腿頓住,沒有回頭,“是,大小姐,韓英娜跟了刀子,他們過的很好,先生也默許他們這樣,您最好彆打其他的主意。”
“做好你的跟班,我的事,少管,少問,少打聽。”身後的女人冷冷說完,看著達邁出門,狠狠甩上了門。
達邁出門的時候,迎麵碰上了回來的查牧。
“先生。”他恭敬點頭。
查牧看著他懷裡熟睡的淩予皓,黑眸眯了眯,“她說什麼了?”
“夫人她……”
達邁還在組織措辭,對麵的男人哼笑一聲,“行了,我也沒想瞞著她,鬨了沒?”
“拿刀抵在了皓皓脖子上。”
查牧的黑眸一暗,舌尖無意識抵上了牙關,“跟著那個野男人一天到晚都學了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讓人把城堡裡的尖銳物都收了,再讓我看見她玩刀,都給我去孟加拉。”
他說完,邁腿進了室內。
……
南溪消失的第三天,仰光軍警聯合指揮總部。
空氣壓抑粘稠,周遭落針可聞。
辦公室內,彪子等一眾心腹低著頭,一個個熬的雙眼通紅,一言不發。
聞訊從華國趕來的宋猜,以及視頻裡的占蓬,還有坐在輪椅上趕過來的拿突,也都麵色凝重,沒人開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幾分鐘前,最後一批出境人員的身份信息篩選結果也已經報了上來,甚至沒有一個同南溪的人際網有交集的,至此,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巴律坐在主位辦公椅上,放在桌麵上的手緊握成拳,骨節泛白,粗糙皴裂的手背上,又裂開了幾道口子。
由於幾天來,他白天在這裡指揮調查,晚上心火灼燒睡不著,滿大街開著車到處找人,雙眼已經充血紅腫,整個人麵色都泛著青黑,看起來很是恐怖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