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臥室,吳猛坐在床邊,看著還沒有醒來的巴律,重重歎了口氣。
“阿律,你是不是在怪我?不該讓你出去?對不起,我其實也很後悔。”
常年身居高位的鐵血軍人,此時喉頭發苦,聲音沙啞,“上次的傷,我的身體一直沒好,除了你嫂子,沒人知道,醫生說,我隨時有可能倒下去。
阿律,我也是沒辦法,我得把你扶起來,才能倒下,不然,這麼多兄弟怎麼辦?緬甸怎麼辦?這麼大的責任,我交給誰?你無論如何也得撐住啊。
這就是一個巨大的陰謀,敵人看準了你的軟肋,一擊即中,要了你的命,斷了我的雙臂,軍政府再沒有能打仗,能沉得住的悍將,他們要動手了。
緬甸一旦內亂,我們就是罪人,緬甸的罪人,東南亞的罪人啊,現在國際局勢風雲突變,沒人希望華國周邊一片祥和,有人想把華國拉入泥潭,緬北很可能就是他們想要點的那個炸藥桶,伊洛瓦底江的頭頂,懸著血雨腥風。
阿律,聽哥一句勸,南溪,她在你眼裡或許柔弱嬌氣,你恨不得喂她吃飯,疼到骨子裡去,但是,你彆忘了,她是南世雄的孫女,她老子是南振國,她不是普通的女人,一定會想辦法保全自己和孩子的。
你隻有先讓自己好起來,才能找到他們,不是麼?你嫂子當初差點就沒了,我當時也差點沒活下去,可是她跟我說,一想到我和孩子,她就有勇氣撐過來,放不下我們。
女人都是這樣,南溪也一定放不下你,不願意看見你這樣。”
吱吖~
吳猛話正說著,門被人推開,洪謹和姚宮月走了進來。
“小律律,我是嫂子呀,你怎麼都不帥了?”姚宮月走到床邊,看著緊閉雙眼的巴律,擰眉忍著眼淚,像往常一樣打趣他,可是聲音卻在哽咽。
依稀記得,第一次見他,他開著戰鬥機跟著洪謹來救自己,酷酷的,拽拽的一個少年,時間才過了幾年,他長成了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卻把自己弄成了這副模樣。
“你看看你,現在一點都不帥了,你老婆回來肯定嫌棄死你了,快點起來,嫂子給你好好打扮打扮,保證你還是那個酷翻東南亞的小帥龍,好不好?”
姚宮月再也忍不住了,伸手去推他。
“好了,寶貝兒,看也看了,先讓阿律休息。”洪謹上前,將妻子摟進懷裡,拍了拍她的背,
“聽話,阿律最怕你叨叨他了。”
“我難受嘛,上次見他還酷的要死,一副誰都愛搭不理的囂張欠揍樣子,怎麼突然間就成這樣了?”
“會好的,聽話,下去看看孩子們,彆讓他們闖禍。”
姚宮月知道他應該是有話和吳猛說,抿唇看了一眼巴律,朝著丈夫點了點頭,隨後出了門。
“阿猛。”等妻子離開後,洪謹才開口,“我的人剛才新收到的消息,Y國那邊已經有人在接觸東盟的官員,試圖支持緬甸在野黨上位,乾預明年緬甸的大選,已經有人要坐不住了。”
“我知道,緬北的地方武裝也出現了大量不明來曆的武器,暗中擴大地盤,小的火拚一直不斷,看來,又要起風了。”
“對方這次應該有高人指點,一下就點中了你們的死穴,居然想到利用南溪來擊垮阿律,從而讓你腹背受敵,你必須早做防範,內亂是免不了了,但是一定要在可控範圍內,不能爆發全麵戰爭。”
“嗯。”吳猛點了點頭。
“猛哥——”就在這時,宋猜慌張衝了進來。
“怎麼了?”
“我們發現了莊園裡往外遞消息的叛徒,這孫子見跑不了了,在我們衝進去的時候服了毒。”
吳猛臉色驟然一變,“找人救活,撬開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