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室內,除了隱隱約約的海浪聲,窗外海鳥的哀鳴聲,淡而又淡的風聲,什麼都沒有,靜的讓人心慌。
兩個人無聲沉默,無聲對抗。
“你當初,跟我用緩兵之計?”南溪突地冷笑,她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智商是真的高。
“不,我隻是為了治療你的戒斷反應,效果很明顯,不是麼?”查牧幽冷的眸子帶著坦然,沒有道德和信仰約束的男人,任何手段都不以為恥。
“這麼說,你無論如何,都不會放我們離開?”她繼續問。
“你是我的妻子,阿闖是我的兒子,你們要去哪兒?”他冷笑,隨後摁了摁眉心,
“對了,忘了告訴你,明天阿闖生日,我要讓他改口,叫我爸爸,你彆再對孩子動手,我考慮請老師來島上給他啟蒙。
你如果敢鬨點彆的事出來,我立刻送他去外麵上學,到時候一年隻能見兩次,可彆衝著我哭,哭也沒用,都是你自己作的。”
男人已經明顯動了怒,說話的語氣,全然沒有了之前的溫潤。
南溪早就學會了怎麼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臉上無波無瀾,說的漫不經心,
“我讓你更我的漫畫,更了沒?你不會連答應我的這點要求都沒辦到吧?”
三年了,直到最近,她感覺到查牧因為阿闖對他的親近,稍微放下了戒心,才提出想繼續更新自己的漫畫,她說那是她的夢想。
查牧知道她從小有藝術天分,看了看那漫畫沒什麼問題,便答應了她,讓手底下的人按照她給的賬號,登上她的微博,更新了一期,並且答應她,每個星期都可以更新一次,但是內容必須他看過才行。
“更了,給你看看。”查牧沒想到她今天這麼好說話,唇角勾了勾,拿截圖給她看了一眼。
南溪臉上的冷意這才淡了幾分。
“我可以答應讓阿闖改口,但是,不能是現在,得按南家的規矩來,等他六歲吧,你說過的,等他六歲的時候,就帶他回華國祭祖,那時候讓老叔公按家譜賜名,然後當著宗族親眷的麵,讓他改口,隻要你有這個膽子受下老叔公的家法。”
“我受了家法,你就甘心跟著我?讓阿闖當我兒子?”查牧狹長的眼眸緊張在她的臉上來回掃,帶著希冀和興奮,但更多的,是探究。
“我自然是不願意的,可你拿兒子威脅我,除了答應,我還能有什麼辦法?但是,我南溪的兒子,不管在哪兒,都得堂堂正正的,你休想讓他名不正,言不順的給你當兒子。”
查牧看著她發紅又委屈的雙眼,現在這個樣子,倒是有幾分可信了。
“好,那明天阿闖過來,你彆攔著我們親近,每次都因為這個給孩子臉色看,他都問了我好幾次你是不是不喜歡他了。
脾氣怎麼還是這麼擰,明明在乎的要死,卻每次過來都數落他,都是當媽的人了,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
“我願意,看不慣你彆看。”南溪起身,瞪了他一眼,自己氣呼呼的上了樓。
但是房間門關上的瞬間,她臉上的驕縱立刻消失,轉而代之的,是一抹極淡,極冷的笑。
……
仰光怡雅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