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媽要開槍就痛快點兒,殺了她,我老婆好死心,老子沒功夫跟你瞎耗。”巴律粗糲暗啞的聲音打破兩人無聲對峙。
他隨後將兒子放了下來,大手搭在南溪肩頭,“寶貝兒,這世上的人呢,各有各的命,你憐憫不過來……”
“溪溪——”查牧再次開口,“不隻小玉,你敢跟著他走,我就把這座島炸了,這島上的所有人,都得拿命來為你的背叛買單。”
“背叛?”南溪擰眉,不可置信,清淩淩的眸子盯著他,“什麼叫背叛?我承諾過你什麼?你又值得什麼人忠誠了?查牧,你真的可笑的讓人覺得可憐,這一切本就不屬於你,是你硬生生從我丈夫的手裡搶過來的。
三年了,我本來想著,就這麼離開,也就罷了 ,可你居然厚顏無恥到了這個地步。”
“所以,你也不是真的想要跟我走,對嗎?”
南溪話音剛落,查牧身後,又出現一幫人,為首的那人,麵色冷硬,一身黑色西裝,脖頸以下,隱隱能看見縱橫猙獰的疤痕,向下蔓延,儘管被白色襯衣的領口擋著,但是僅僅這露出來的一點,便能想象出其曾經受過怎樣的非人折磨。
好幾年不見,這個男人通身的氣場大變,完全沒了之前那股溫和內斂,變地咄咄逼人,陰鷙寒涼。
南溪不自覺又往丈夫身邊靠了靠,她眼神彆向一邊,“對不起,薛先生,是我利用了你。”
薛鵬低頭自嘲笑了笑,“沒關係,我早該猜到是這樣,但還是不死心,想著哪怕被你利用一次,也好。”
巴律緊繃的臉上已經全然沒有了耐性,捏了捏妻子的掌心,“寶貝兒,和兒子到直升機上去,這邊太陽曬過來了。”
不遠處,蒼雄已經將直升機停了下來,打開艙門,放下了升降梯。
“溪溪,你今天。你哪兒都去不了。”查牧揮手,隨後棕櫚林中埋伏的雇傭兵全部現身,槍口黑不見底,齊齊指向這邊。
宋猜,占鵬,彪子等人靠攏過來,統統站在巴律身後,但是經過激戰,他們帶來的人已經好幾個受了傷,並且人數遠遠不敵對麵兩人加起來的規模,這個局麵,似乎,沒有了轉機。
“溪溪,島上到處都是炸彈,你就算上了飛機,也逃不出去,外麵還有薛鵬的人,已經將整個島都圍了,我給你兩個選擇,
要麼,乖乖過來,我放他們離開,要麼,我們開火,你親眼看著這個男人死在你麵前,從此死心。
但是我跟你說過,我會考量沉沒成本,你這次惹到我了,可能得好好哭幾天才行。”查牧眼中,是病態的偏執和瘋狂,甚至帶著幾分興奮。
“阿龍。這人咋這麼邪性?”占蓬擰眉 ,靠近巴律問了一句。
“我兒子不是說了麼,他有病。”巴律挑眉,依舊是那副 邪佞又張狂的模樣。
“好了,想說的說完了沒?,媽的,打個仗磨磨唧唧說半天。”他掏了掏耳朵,隨後看向小龍崽,“兒子,帶你阿媽上直升機。”
“巴律——”查牧和薛鵬幾乎是同時出聲。
隨後,隻聽“砰”一聲槍響,小玉淒慘的尖叫刺進耳膜。
南溪回頭,小玉像個破碎的布偶一樣,被刀子提在手裡,慘叫連連,渾身顫抖,她的腿上,生生挨了一槍,鮮血汩汩往出來冒,眼看著人已經要疼暈過去。
“淩刀——”南溪終於忍不住了,不管不顧就要衝上去,她沒想到,這些人居然會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開槍。
巴律一把將人拽住,扯進了懷裡,拍了拍她的背,將她的腦袋摁進自己心口,不讓她再回頭看一眼。
“阿爸,他就是淩予皓的爸爸淩刀,還是很厲害的。”巴闖絲毫沒有被眼前景象嚇住,抱著巴律的長腿,小聲說了一句。
巴律大掌摁了摁他腦袋,“小子,你話都放出去了,今天老子就給你長長眼,帶阿媽去邊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