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和老叔公一直聊到天快黑了,老叔公喝的有點多,等村裡一個本家的弟弟過來陪他,南溪才離開。
回到南家,南溪將叔公給的東西和賜名的名帖交給英姨,讓英姨收好,開祠堂上族譜的時候要燒給祖宗看的。
英姨看著連連點頭,“南瀟,南昭,這兩個名字好,起的真好,老叔公也就偏心你,之前我可是聽說,老大房家的孫子過去請他賜名,他看了人家的八字,直接說自己沒本事起,將來起不好還得找他麻煩。”
南溪笑道,“大爺爺家跟我們從來不往來,有事了才想起回南家,而且大爺爺的兒子當初是入贅到孫家的,他們都不在族譜上,老叔公理他們才怪。”
“就是,他們家以前被送去改造,回城後連日子都過不下去,老爺子當兵賺工資,他們找上門來死活耐著讓老爺子給他們家兒子娶老婆。
你太爺爺去世,太奶奶又偏心,三年的工資全被他們訛走了,要不是先生那時候脾氣硬,發了火開祠堂將他們趕了出去,還不知道要扒在南家吸多少血呢。”
“您怎麼連這些都知道?”南溪好奇問。
英姨笑了笑,“人老了,就喜歡回憶過去,老爺子以前總坐在小花園說他年輕時候的事,我聽了十來年,背都背下來了……”
傭人這時候過來說,吳桀和巴闖已經睡了,客人們也都安排好了。
南溪這才起身,去了歐陽甄的房間。
歐陽甄其實不太相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但是事關兒子,她又不得不重視起來,拿著雷擊木的符牌,拉起南溪的手,
“溪溪,謝謝你。我這個當媽的都沒想到這個份上。”
南溪笑了笑,“應該的,阿桀是個好孩子,我不希望他將來走錯路,本來隻是想問問阿桀現在不讀書,會不會影響將來的前程,沒想到叔公說了這些。
嫂子,相比於讀書,我更希望阿桀健康平安,你把這個交給阿桀,讓他一定不要離身,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當年我也是擔心阿律,跟老叔公那裡求了這個符,阿律現在去哪兒都貼身帶著,希望這個也能保佑阿桀逢凶化吉。”
歐陽甄眼中霧氣氤氳,拉著她的手久久不語。
孩子越長越大,當母親的卻從來不曾有一刻停止擔驚受怕。
第二天一早,南溪早早起床,今天約了要試妝和婚服,她的婚服是鳳冠霞帔,據說是對方工作室的老板親自去博物館裡泡了一個星期,一個繡片一個繡片的臨摹下來,請了大師手繡的,到昨天,才完工。
本來她也不著急這麼早試妝,但是謙哥老是打電話讓她先試妝和衣服,不得不改了計劃。
“你彆理他,我們付了錢的,又不是他結婚,自己結婚的時候都差點跑了,被他老子帶人給截了回來,現在我結婚他反倒積極上了。”視頻裡麵,巴律已經坐到了辦公室,邊看著妻子護膚,邊陪她聊天。
南溪笑了笑,拿起霜在臉上抹,“我估計,可能是人家一直不理他,他才找借口的,畢竟在我這裡,他們不好鬨的太僵。”
南溪說完,又好奇的問,“老公,你那個嫂子是什麼樣的人?你見過嗎?”
巴律想了想,“就見過一兩次吧,沒怎麼說過話,幾年前有次謙哥喝醉了我去接的時候見過,人挺好的,謙哥那時候跟他的前女友不清不楚的,傷了人家的心,後來人家要離婚,他又後悔,用儘手段死纏爛打就是不離,耗了這麼多年。”
巴律懶洋洋的給妻子解釋,“你不用理他,該怎麼樣就怎麼樣,他都是自己作的。”
“那我見了人要怎麼叫?嫂子還是顏小姐?或者顏老師?”
對麵的男人俊眉擰了擰,“你看著叫唄,一個稱呼而已。”
南溪就知道自己的直男丈夫根本不會考慮這些,想了想,“那你怎麼叫的嘛,我當然隨你。”
“我叫嫂子啊,當初謙哥不讓我叫嫂子,我就叫顏姐,後來碰上過一次,我叫了顏姐,他又踹我,就改了口。”
南溪麵露同情,“可憐了我的呆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