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律將老婆放到床上,“先躺著吧,我去洗洗。”
……
中午的時候,周謙帶著顏鳶過來,明天就是三十,婚禮已經籌備的差不多了,顏鳶給團隊的成員放了假,南溪給她們準備了新年禮物,還承諾報銷來回的機票,顏鳶特地過來感謝她,順便參觀一下她的藏品。
周謙單手插兜,頎長的身形筆直如鬆,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氣質貴不可言。
顏鳶偏瘦,個子在女生裡麵算中等,但是站在這個男人身邊,莫名被襯托的纖細嬌小,加之氣質本就溫婉內斂,穿著絳紫色的手工旗袍,外麵套了件白色的大衣,被男人牽著手,臉上沒什麼表情卻更加的楚楚動人。
“謙哥,嫂子。”巴律在客廳裡看著老婆寫對聯,抬頭便看見了進門的兩人,打了聲招呼。
南溪也放下了手中的筆,迎了上去,讓小玉倒茶。
“寫對聯呢?你小子看的懂麼你。”周謙嘴角噙著一抹淺笑,打趣混不吝的弟弟。
“我老婆能看懂就成了,你倒是看的懂,也得有人願意給你寫才行。”巴律毫不客氣懟了回去。
周謙抬手捶了他胸口一下,“你這混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說完,他抬眼去看桌上的對聯,挑了挑眉,
“取法聖教?可以啊,溪溪,筆力厚重,張弛有度,你這是童子功。”
內行看門道,南溪一聽,就知道周謙是個行家,
“謙哥,還有一幅,要不,你來寫?”
“他不會寫,寫的字跟狗刨一樣。”巴律嫌棄看了周謙一眼,他以前見過周謙在辦公室自己寫了裝裱起來掛著的字,鬼畫符一樣,沒一個正經的,醜的沒眼看,還非要掛起來顯擺。
顏鳶聽了他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笑什麼?”周謙擰眉看著妻子。
小女人心裡氣沒地方發,故意道,“阿律說的對,你的字就是很醜。”
她知道,周謙的書法是周家老爺子親傳的,但就是小心思作祟,不願意讓他嘚瑟,故意說他的字醜。
周謙也不生氣,反而嫌棄瞪了一眼巴律,“你那兩眼珠子除了找老婆亮了一回,其他時間都是用來出氣的,懂什麼。”
巴律毫不謙虛,“關鍵時候亮就成,不能瞎亮。”
顏鳶又被巴律的話逗笑了,她還是很多年前見過巴律,那時他還是少年模樣,看著酷酷的,冷冷的,不怎麼理人,說話都是一個字,兩個字的往出來蹦,多一個字都嫌浪費,人也勁兒勁兒的。
沒想到再次見麵,曾經冷酷淡漠的少年,變成了高高在上的上位者,身上殺伐氣勢更濃,卻多了幾絲煙火氣。
周謙被弟弟氣的夠嗆,看向南溪,“他一個大老粗不懂,今天我心情好,給你露一手。”
他說著,拿起筆,懸腕寫了一副行草對聯。
春臨大地百花豔,節至人間萬象新。
氣勢恢宏,一氣嗬成。
南溪看的驚呆了,她沒想到,周謙書法造詣如此之深,自己從小練字,在人家跟前像個小學生,瞬間感覺之前寫的對聯沒眼看了。
“謙哥,你收徒弟不?”南溪眼中的崇拜壓都壓不住。
“收個屁,他寫的沒你好看,醜死了。”巴律一把將妻子扯了過來,“什麼眼神兒?他老婆都嫌棄他寫的醜。”
南溪瞪了丈夫一眼,這事隻能容後再議,但是叫小玉將書房裡收藏的最好的宣紙拿了幾張,非要周謙再給她寫幾幅作品才行。
周謙心情不錯,指揮巴律給他壓著紙。
沒過一會兒,占蓬和雅娜也參觀完後麵的園子進來,占蓬難得和好兄弟戰線一致,也覺得周謙寫的醜。
南溪交代丈夫等周謙寫完,將墨寶妥善保管,自己帶著雅娜和顏鳶上了樓,茵茵的嗓子啞了,死活不肯下床,她們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