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局,他賭上了德昂軍整整一年的軍費,那可都是兄弟們的活命錢,他縱橫地下賭場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輸給一個初來乍到的軍火販子?
對,初來乍到,他根本不懂大其力的規矩,不是麼?
這裡最大的規矩,就是沒有規矩,槍杆子說了算。
想到這裡,男人橫肉交疊的臉上閃過殺意,自腰間掏出手槍,下了定論
“媽的,敢在老子的地盤出老千,你小子他媽好大的膽子!”
巴律抽出嘴裡的煙,摁滅在了牌桌上,俊朗淡漠的臉上,漫出一絲不屑,
“德昂將軍,人還是得——惜命!”
一句話,前輕後重。
金三角拿槍杆子帶軍隊的男人,沒一個省油的燈,德昂在緬北能活躍這麼多年還能將日子過的不錯,絕對不是能被一句話就嚇住的主。
三角眼精光一閃,摁在扳機上的手眼看著就要發力。
突地,眼前閃掠過一道殘影,坐在對麵的少年已經上了牌桌,一個飛腿,將他手中P229手槍踢落在地,同時,太陽穴處被抵上漆黑槍口,動作之快,猶如鬼魅,甚至一次呼吸都沒完成,他的命已經捏在了少年手中。
若非親眼所見,德昂怎麼也不敢相信,人類居然會有這麼變態的速度和爆發力。
“將軍,人,還是得聽勸,您覺得呢?”少年冰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像是死神的舌尖,舔舐著最敏感的神經,激起渾身汗毛。
“你……你想乾什麼?外麵可都是我的人,槍聲一響,你以為你能逃的出去?”男人渾身僵硬,唯有嘴皮動了動。
“這是我的事。”少年伸出另一隻手,不輕不重的拍在男人黑青的臉上,
“你隻需要選擇,要錢,還是要命!”
德昂呼吸沉了沉,後槽牙緊咬,
“再開一局,你敢不敢?”
少年抬眉,“可以,但是,上把的錢,你得先掏出來,老子不跟老賴玩牌!”巴律收了槍,大馬金刀坐回沙發,眉眼中依舊沒有半分情緒。
萱萱識趣拿起桌上的煙遞到少年嘴邊,見他薄唇叼了上去,又殷勤的點了火。
巴律隨手抓了一把圓形籌碼塞進了她胸口,“小費!”
萱萱雙手合十抵至鼻尖,激動的泰語都飆了出來
“謝謝龍哥!”
說著,抬腿就要往他大腿上坐,這是紅燈區的規矩,客人給了小費,就要給點額外的“服務”,以示自己懂事,希望客人下次來還點她。
濃俗的香水味衝進感官,少年眉頭皺了皺,推開湊過來的女人,“不用,乖乖坐著吧!”
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起幾天前那個幽冷微甜的味道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香水味,從沒聞見過。
他伸手,虎口摩挲著下巴,心頭發癢。
“好!但是這一把,老子要賭你的命!”德昂粗重的聲音自對麵響起。
少年掀眸,“我的命,很貴,你的那三瓜兩棗,賭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