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離開後,床上的少女才緩緩睜開了眼。
竹樓隔音不好,能清晰聽見鎖頭被鎖上的聲音。
他把大門鎖了……
一直等到有微弱的光線自門口縫隙擠進來,她才起身,光腳下樓。
不死心的拉了拉門,果然拉不開!
怎麼辦?她不能坐以待斃。
十九歲的少女,不是傻子,那個男人蓬勃的欲望幾乎將她整個人燒掉,雖然逃過最終的一劫,但是那種被他壓著毫無反抗餘地的恐懼感,到現在都沒有消除。
雙腿間恐怖的觸感全顛覆了她的認知,簡直太匪夷所思,再不逃走,自己肯定會被他弄死的。
繞著竹樓轉了一圈,發現了廢棄灶房上麵有個小小的排煙窗口,踩著灶台爬了上去,纖細的身體堪堪能擠出去,猶豫都不帶猶豫的,閉眼咬牙跳下了牆。
顧不得腿上被摔破的傷疤,跌跌撞撞找到了不太寬敞的土路,朝著隱隱有人群聚居的地方走。
大其力在緬北算得上是繁華小城,這個點已經有婦女端著盆子三五個湊到一起,朝著河邊走。
東南亞的女人普遍能吃苦,包攬家裡的大多數家務,個個黑瘦但結實,臉上塗著淡黃色的粉末,穿著傳統碎花筒裙。同一身黑色男T恤,露著兩條晃眼的大白腿,長發披散幾乎蓋住了屁股的南溪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有眼尖的婦女看見了光腳走在路上過分漂亮的少女,推了推身旁同伴,幾個人低頭不知道在說什麼,不時朝著岸邊路上疾步走著的少女看一眼,沒有同情,沒有好奇,更多的是淡漠和麻木。
南溪注意到了她們的視線,轉頭朝著那邊瞪了一眼,堅定的朝著城裡走。
千嬌萬寵的大小姐,連生菜和菠菜都分不清,毫無自理能力和生活經驗,即使進了城裡,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渾身上下沒有一分錢,不懂當地的土話,用英語求助當地的人也聽不懂,反而投來讓她非常不適的目光。
碰了幾次灰,她不再衝動冒進,邊走邊觀察,希望能找個有華人的店鋪進去求助。
腳上的皮早就被磨破了,走過的路上映出點點血跡,她已經疼到麻木。
這個點,街道兩邊的店鋪大多都還沒開始營業,少女小鹿般的眸子閃爍著淚光,但還是咬牙往前走。
“知道了,大頭哥,你放心,這個星期之內,我肯定能把貨給你送到的!”
就在她坐在路邊台階休息時,旁邊不遠處傳來久違的鄉音,少女淚水瞬間湧上眼眶,猛地轉頭,看見了一輛半舊的突突車上,坐著個五十來歲的黑胖男人,麵相看起來和藹老實,
“叔叔……”
昆猜剛掛了電話,突地身旁衝過來一個哭哭啼啼的小女孩,臉上臟兮兮的,看不清長什麼樣子,但是那雙過分恍眼的腿,還有光著的腳丫,雖說沾滿灰塵和血跡,但是上麵還做了精致的美甲,老江湖一眼就看出來是個頂級的貨。
“小姑娘,怎麼了?彆哭彆哭,跟叔叔說說,是不是遇到什麼事了?”和藹的胖叔叔自口袋裡掏出紙巾,遞給了太激動連話都說不出來的少女。
“叔叔,求您幫幫我,我是被壞人抓來的,您借我手機給哥哥打個電話,我哥哥會給您很多錢的!”
平複了一下情緒,南溪才張口。
昆猜皮笑肉不笑,“可以啊,給你,小姑娘!”
熱情的將手機遞了過去。
南溪喜出望外,激動接過電話,輸入了哥哥的號碼,可是等了好久,那邊都沒有接。
又撥了爸爸的電話,也是一樣的結果。
她當然打不通。
專門供貨的蛇頭,為了防止仇家尋仇,手機從來都是特製的,即使不慎丟失,或者人出了意外,也沒人能找到他的上家和貨的最終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