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留被丟下的馮友仁在風中淩亂。
“那,大姐,我也先回去了哈。”馮友仁有些尷尬地抹摸了摸腦袋,他知道今天學校食堂不開,要是留下來,就得吃馮友佳的午飯。
馮友佳都懷孕了,他怎麼可能和她搶吃的。
按照往常,馮友佳自然也不會留這個弟弟,但今天她死死拉住自家小弟的手,強硬把人留下來,準備好好盤問一下他林南的事情。
馮友仁有點不明所以,“南娃子都說了,她媽以前在屋頭教過她。”
雖然剛才他也偷偷跟在林南後麵看了一眼卷子,發現自己彆說做,就連題目都看不懂。
而林南對著那些他看都看不懂的題,下筆如飛,馮友仁心裡頭又惶恐,又茫然,他覺得自己把考上年級前十這件事想得也太簡單了。
總之,被這林南這一通操作下來震驚到的結果就是,馮友仁現在有點不太敢麵對自家姐姐。
要是讓她知道,自己自學了這麼久,其實還啥都不會,更比不上一個根本沒有教材的林南……馮友仁心裡頭就說不出的難為情。
然而,馮友佳接下來的一句話,卻把他這份破碎的自尊心,又打擊得更加混亂。
“你曉不曉得,這些卷子上考的內容是哪個年級的?”
馮友仁還來不及搖頭,就見馮友佳像是知道他回答不上來一般,指著新鮮的字跡道:“這是今年縣中學初級班學生的卷子。”
馮友佳看著自家小弟下巴都快掉下來的樣子,詭異地升起了一股滿足感,總算不隻是她一個人震驚了。
她把卷子收好,打算等校長回來,再好好跟他說說這件事。
最後,按住自家小弟的肩膀,神情嚴肅道:“你現在好生跟我說下,南娃子屋頭的事情。”
另一邊,林南戳了戳從剛才起就一直不說話的向孟喬。
“還生氣呢?”
向孟喬悶不吭聲地往前走,罕見地沒有回她的話。
那張瘦得下巴尖尖的小臉,此時卻是鼓起來的。
顯而易見能看出主人到底有多不高興。
林南手賤地摸了摸他的腦袋,比起她自己那頭狗啃頭發,向孟喬的這一頭半長不短的頭發,顯得都要乖順些。
得找個時間給他剪剪,都要上學了,留這麼長的頭發怎麼打理。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好了。
她絕不承認是自己手賤,找了個善解人意的借口道,男孩子怎麼能留這麼長的頭發。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小女娃呢。
向孟喬不知道她的險惡心思,忍了半天之後,終於忍無可忍地往旁邊一扭,甩開了她的手。
“豁。”林南不輕不重地發出一道驚訝聲音。
她笑嘻嘻道:“你也看到了,人家都把你的名字寫上去了,現在已經改不了了。”
向孟喬一抹眼睛,氣憤地道:“你的名字也在上麵,那你去嗎?”
林南果然一副無所謂的模樣,擺手道:“不是都跟你說了,學校裡的東西,我都已經會了。再去上課就有點不禮貌了。”
雖然這個逼撞得有點失敗,但在小文盲向孟喬麵前,她還是有這個底氣的。
隻是她不提這件事還好,一提起來,向孟喬又不說話了。
林南做題的時候,他就在邊上,雖然一個字都看不懂,但不妨礙他和馮友佳一樣震撼。
在他看來,那簡直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東西一樣。
林南寫了多久,他就認真看了多久。
腦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