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不怕火,但栓在它們身上的麻線卻怕,火光接觸到人皮上的屍油,瞬間竄上來。
一排人皮燈籠將整片夜空照亮,燒焦的味道從人皮燈籠上傳來。
沒了人皮燈籠攻擊,老陳的雙手被釋放出來,我追到樹林後麵看了一眼,躲在裡麵的人已經不見了。
地麵上有一張人血畫出來的引魂符,四周的骷髏上擺著幾支拇指粗細的白色蠟燭。
冷汗沁出額頭,我轉身返回來,老陳白著臉蹲在地上查看小陳的傷勢。
沒有幕後人用麻線操控,張日章老婆的屍體就是一具普通屍體,魂體被定在了體內。
隻要將屍體拉去火葬場燒了就沒什麼事兒了,到是地上的嬰靈,沒了麻線操控。
乍一眼看上去,就是一具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
老陳有些不忍,“帶回去吧!”要是不帶,丟在這裡,它沒有靈智,很容易重新被人利用。
我點點頭,下山的時候,小陳醒了,看到女鬼的屍體找到了,俊朗的麵容上劃過一抹驚歎。
“我竟然還活著。”老陳好笑的拍了他一下,望著我的眼神裡閃過一抹複雜。
“背後這個人,大概率是衝著你來的,不處理,遲早是個問題。”
“嗯”我點點頭,腦海中回想起那人操控麻線的畫麵,身形比較壯,應該是個男人。
隻是,這一路走來,我並未得罪過任何人,到底會是誰呢。
小陳醒了,背屍的事就交到了小陳手上。
望著二人不是父子卻勝是父子的模樣,我莫名有些神傷。如果老頭還活著,他一定不會讓我這麼奔波,更不會讓我身陷險境卻不自知。
回到張日章家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
察覺到小腿刺疼,我垂下頭來看了一眼,被嬰靈咬過的地方不知什麼時候血色已經恢複了正常。
這小東西竟然敢咬我,我的血克陰,它算是踢到鐵板了,不魂飛魄散也得修養一段時間。
看到屍體被找回來了,張日章顯得格外激動,“辛苦三位了,要不是你們,我這婆娘一周後都入不了棺…”我沒空聽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話。
打過招呼後,便回了家,院子裡乾淨的一塵不染,之前廖五說沒事兒就會過來幫忙打掃院子,應該是他打掃的。
一夜沒睡,我腦袋疼的厲害,倒在炕上便睡了過去,隻是這一覺,睡的並不踏實。
睡夢中,一張被撕了人皮的臉血肉模糊的湊到我跟前,滲血的眼睛裡不斷有黑血流出來。
剛開始是張日章他老婆,後來變成陳小姐,再後來又變成幾個不知名的女鬼,甚至還夢到了早就死透了的廖五他爹。
被驚醒後,我摸了摸身上,都是冷汗。
想到睡夢中的鬼臉,我忍不住甩開思緒從炕上下來,到院子裡打了一盆水洗臉。
“平安姑娘,在家嗎?”
大門推開,周四文老婆從外麵走進來,看到我,笑著拽我去家裡吃飯。
“平安姑娘,多虧你,我弟好多了,我媽早上割了肉,包了餃子,去我家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