濕漉漉的衣裳裹在國師白鶴忘的身上,勾勒出精瘦健碩的身軀。
可惜在他懷裡的蓁月昏迷過去了,錯過了這難得的景致!
從來沒見過這副陣仗的若月,羞紅了臉,聲音細若蚊蠅,“多謝,多謝國師大人相助......”
“不必多禮。”國師放下昏迷的公主,朝在場的幾個人拱手,“還請太子殿下和兩位公主見諒,恕在下先行告辭。”
太子殿下仍沒有走近,遙遙點了一下頭,“今日多有不便,改日必定登門道謝。”
白鶴忘沒有在意,飄飄然離去。
陳葭解下狐裘,“碧螺,拿給三公主。”
碧螺遲疑了一下,依言捧著披風上前,蓋在了三公主身上,“這是三公主借於我家殿下的,殿下擔憂三公主的身體,特地命我歸還。”
背起三公主的嬤嬤謝過這好意,“三公主昏迷不醒,奴婢先告退了。”
嬤嬤把三公主送回長樂宮,驚動了德妃,整座宮殿燈火通明,徹夜未歇。
可憐太醫所諸位年老體衰的太醫們,剛忙活完了九公主,又來一個三公主,直呼要儘早告老還鄉,受不住這折騰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德妃麵色冷凝,猛然一拍椅子的扶手,嗬斥跪在地上的一片宮人,“你們都是如何當差的,平白讓她落水了!”
三公主身前的大宮女錦蘭頭緊緊的貼著地,忍著顫抖回答,“回娘娘,早前五公主拉殿下賞荷,二人來到荷花池,賞了一會荷花。五公主沒走穩,眼看著就要摔下去,三殿下去拉她,結果,自己落水了——”
“是奴婢們沒有看好殿下,奴婢該死,請娘娘恕罪!”
錦蘭和一乾宮人不停地磕頭,額頭磕破流血了,也不敢停下來。
德妃此時的表情非常難看,吩咐站立在旁邊宮人,將這些人拉下去,統統杖責二十。
蓁月燒了一夜,殿外的責罰都是掩了聲音進行的。
德妃身邊的得力乾將深諳此道,杖責前就吩咐人統統堵了嘴。隻有木杖落在皮肉上,發出沉悶的聲響,和著寂靜的深夜 ,格外的滲人。
另一頭,目送三公主一行匆匆離去的陳葭,不適時地打了個寒顫,充分見識了這具身體到底有多麼的差。
“更深露重,莫著涼。”太子殿下招來隨侍,接過出門時備下的紫金色披風,展開包裹住陳葭,“還逛嗎?”
男女主如期相遇,陳葭心滿意足,搖了搖腦袋,“時候不早了,我想回去歇息了。”
“好生伺候你們殿下,莫叫孤發現你們失職。”太子殿下又對陳葭身後的宮人們吩咐了一句,宮人們麵色一緊,“喏!”
“二哥——”
若月在後麵搖手,可惜被她呼喚的太子殿下並未應聲停下,徑直離開。
“有什麼了不起,我就知道!”若月氣鼓鼓地換了一個方向,想到今天發生的事情,思緒紛亂。
果不其然,她一回宮,母妃就罰她一個月的閉門不出。
“我的好若月,你可知今天差點釀成大禍!”淑妃顯然不是個草包美人,心疼地摟著女兒,“與其等著德妃出招,不如我先處罰了你,不然鬨到你父皇那裡,你可落不到好!”
德妃不是好相與的,表麵看著賢良淑德,儀態萬分,實際上非常記仇!
淑妃同她爭鋒相對這麼多年,豈不知她的手段。
幸好德妃上不了後位,不然這宮中簡直暗無天日,哪有她們母女的活路。
德妃本想跑去皇帝那兒哭訴一番,最好能引得皇帝對年輕貌美的淑妃產生厭惡。
沒想到皇帝近來人逢喜事精神爽,根本沒把德妃誇大的事當一回事,“姊妹情深,何錯有之?”皇帝反問了一句,德妃內心媽賣批。
皇室之中,何來手足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