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周身的飛蟲不再向前,迷茫的四處張望探索,一時失去了紀律,如野蜂般亂飛。
男子垂下眼眸,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真是一個有意思的對手,竟然能夠破解本座的穢怨大陣。”
“不過,既然能如此輕鬆破解本座大陣,又何必躲躲藏藏?”
“難道,他也擁有雙重身份?”
男子眼眸閃過一抹銳利,抬眼掃視四周。
忽地一揮袖袍,將所有飛蟲收於囊中,瀟灑離去,毫無眷念。
他布下的穢怨大陣以渠南城寶庫防禦大陣為基,能這麼短時間內破壞大陣之人,修為必定不低於元嬰期。
如此,他在這裡停留越久,被抓住的概率越高。
也許,前麵幾天悄無動靜的模樣,隻是在作秀,故意想誘他現身!
霍棠生想到這個可能,眸眼快速的劃過一抹陰鷙,當下不遺餘力地撕開七品遁速符,運轉心法收斂氣息,戴上假麵,遮蓋真實容顏,極快地向北方逃去。
身在寶庫的曲依秋對這一無所知。
反倒是小閻,利用與陰冥界域殘存的一絲聯係,感知到了霍棠生逃遁的背影。
他默然不語,隻是望向曲依秋的目光,比先前多了一分尊敬。
金二狗選擇的人,果然沒錯。
姚芷梅震驚的合不攏嘴,原來王上說的讓防禦大陣自己破掉,是這個意思!
好一招借勢破陣!
王上身為天衍宗的弟子,早就看透魔修的布局了吧!
“走,我們趕緊離開這裡。”曲依秋不知道這兩個家夥聯想到了什麼,連忙把她們全部拉回身邊,捏碎手中的萬裡遁形符,逃離了這裡。
在她們剛走不久,僅一息時間,一柄劈山巨斧從寶庫外麵駭然砸來,令有萬斤厚重的大門化為齏粉。
空蕩蕩的寶庫霎時間失去了遮擋與保護。
“狗賊乾江帆,你這是想展開正魔兩道的全麵戰爭嗎?”程昌盛怒容滿麵,急急攔住想要衝進寶庫的乾江帆。
乾江帆伸手一招,巨斧翻滾盤旋而至,大笑道:“一條走狗而已,那麼賣命乾嘛?不過區區一個庫房。”
“難不成真如外界所言,你渠南城的寶庫被你這個城主給偷吃啦?所以拚著小命也不準本尊進去?”
程昌盛怒容更盛,罵道:“狗賊休要胡言,我程昌盛在位期間,兢兢業業,不說立下顯赫功勞,但勤勤懇懇,經營上百年,也為之付出了不少心血!”
“渠南城的子民,就如我的孩子一般,渠南城的寶庫,就是天衍宗的寶庫!我程昌盛,絕不會動它一分一毫!”
一番煽動人心的話語落下,在場的無論是來自其他宗門的弟子,還是天衍宗本門趕來的弟子,無一不為他投去敬仰的目光。
乾江帆感受到周圍投來的視線,大笑著鼓掌道:“說得好,說的好啊!你既然沒有動寶庫裡的一分一毫,那看來,這些東西全部都得上交給我至聖宗了!”
言罷,他臉色一變,巨斧在他背後猛然擴大,分成三柄,彌漫縷縷血霧。
程昌盛挺著胸膛,還沒享受這些敬仰的目光多久,就見乾江帆殺氣凜凜,射出三柄巨斧朝他斬來。
巨斧在半空與血霧融成一團,三雙嗜血的眼眸從血霧中凝聚而出,駭然刀氣乍然衝來,即將取下他的腦袋。
程昌盛頓時神情大變,仿佛看見了自己腦袋與身體被劈成兩半的模樣。
他慌亂的捏碎藏在手心的保命符,然而這速度還是及不上三柄巨斧砍來的刀氣,他左耳瞬間被削掉,左側肚子爆出一個血洞,左大腿肉被巨斧吃掉。
程昌盛險險留得一命,不顧身後還有眾多低階修為的弟子在奮戰,匆忙掉頭朝著北方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