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衍宗,正殿。
洛堂宇衣著華麗威嚴,坐在正首上環視著正殿兩側的尊貴來客。
在正殿中央,王少陽英姿挺拔,單手抱著一頭犄角奇美的華彩幼鹿。
“洛掌門,莫清黎呢?”坐在右首的男子衣冠繁複,劍眉薄唇,目光湛湛,言語間帶著久居上位的嚴厲。
此人正是玄意宗的現任掌門鄧景耀。
洛堂宇漫不經心的掃過王少陽,對著鄧景耀回答道:“莫清黎暗傷複發,無法見人,不過九彩鹿的事,早在前段時間,本掌門就替你們問了個清楚。”
鄧景耀冷哼一聲:“問清楚什麼?莫清黎說了實話嗎?他從我們手裡搶走了珍貴的九彩鹿?”
“鄧掌門,九彩鹿並非是莫峰主搶來的!”殿下王少陽麵目板正的插話道。
洛堂宇沉聲應道:“確實如此,鄧掌門用不著這麼著急給他定下罪名,我們天衍宗作為第一大派,自會給你說個清楚明白。”
言罷,他輕描淡寫的瞥了鄧景耀一眼,那平靜的眼眸中,夾雜著絲絲威脅。
鄧景耀感受到了他的視線,麵容一冷道:“那就請洛掌門說個清楚明白,拿出能讓我們相信的證據!”
“沒錯,洛掌門要是能拿出證據證明莫清黎的清白,我們玄意宗自然無話可說。”說話之人是玄意宗的女長老倪金芬。
洛堂宇神情不變,泰然道:“九彩鹿的母親是你們玄意宗豢養的事,莫清黎毫不知情。當日懷孕的九彩鹿從你們玄意宗逃出,奔往厭紫山,差點難產導致兩鹿死亡,全靠莫清黎與其徒弟出手相助,才讓母鹿成功誕生幼鹿。
按理說幼鹿是玄意宗豢養的九彩鹿生出,應該是玄意宗的神獸。但九彩鹿乃是洪荒靈種,有天生的意識和感知。
母鹿不顧一切逃出玄意宗,奔往本門掌管的厭紫山尋求莫清黎的幫助,這說明了母鹿特地選擇了天衍宗莫清黎,自願認他為主。
其誕生的幼鹿,在睜開第一眼時,就認準了莫清黎為主人。母鹿屬於玄意宗不假,但幼鹿重生,是一個嶄新的生命,降落在本門地域,既然擇了莫清黎為主,那幼鹿即是莫清黎的靈寵。”
洛堂宇一段話說下來,鄧景耀等人氣的臉色皆變。
“所以這就是洛掌門前日把母鹿屍體送過來的原因?母鹿屬於玄意宗,誕生在厭紫山的幼鹿屬於天衍宗?你們真是好算計!”
鄧景耀咬著牙怒罵。
倪金芬也不願認同這個歪理,一同怒道:“洛掌門拿出的證據就是這個嗎?一頭幼鹿它懂個什麼!所謂的洪荒靈種,天知天覺,早就在浩瀚長河裡消失不見了,這不過是一頭略有靈智的神獸罷了!”
王少陽橫眉倒豎,喝道:“玄意宗身為名門正派,本就不該對洪荒靈種不敬!它的母親之所以失去天知天覺,還不是因為你們將她困在了暗無天日的潮濕水牢中!”
玄意宗的人被這話戳中痛腳,倪金芬臉色微變,騰地站起身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母鹿自我們發現之日起,就是一頭普通的神獸,要不是我們細心嗬護,她怎麼可能孕育出新的生命?”
鄧景耀麵色陰鬱:“王堂主請謹言慎行,說我們把她關在水牢飼養,也得拿出證據來!”
兩方僵持著對視。
洛堂宇擺擺手道:“母鹿已死,貴宗到底是怎樣飼養她的,隻有你們才知道,我們今日不談彆的,隻說幼鹿的天知天覺,確實已經誕生。”
鄧景耀冷臉轉頭:“洛掌門有什麼證據證明它生出了天知天覺?”
洛堂宇忽然展開笑顏:“王堂主,把九彩鹿放下來,讓它自己走一走,看它願不願意親近玄意宗的客人。”
王少陽不苟言笑的硬朗臉龐,擠出一絲溫和的笑意:“是,聽從掌門安排。”
鄧景耀幾人聞言色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