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霜便沒再說什麼,隻專心吃飯。
中間周晏清的手機響,聞霜以為是工作上的事,便沒在意。
哪知周晏清點了接聽鍵後,對著屏幕說:“媽,您今天怎麼有空?”
聞霜拿湯匙的手一頓,嘴裡的疙瘩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
周晏清沒帶耳機,視頻聲音外放,她清晰聽到一道柔善的女聲:“上午休息,和你爸出去爬山,剛回來。想著這麼久了,也該打個視頻看看你。”
“我也今天休。醫館最近忙嗎?”周晏清一麵回母親的話,視線一麵不動聲色地朝餐桌對麵看。
聞霜伸手抽了張紙巾,壓壓嘴角,用口型對他說:“你慢慢聊。”
周晏清剛想讓她彆著急,不礙事。
聞霜已經起身,踮起腳尖朝臥室走去,生怕弄出一點聲響。
視頻那頭,伍芳菲看見兒子的視線沒落在屏幕上,便問:“家裡來朋友了?”
周晏清“嗯”了一聲,沒具體說是什麼朋友。
伍芳菲也隻當是他在海城的普通朋友。
過了一會兒,視頻掛斷。
周晏清把餐桌收拾乾淨,用過的餐具都放進洗碗機。
推開臥室門,聞霜坐在窗邊的單人沙發上刷手機,抬眸看他,“這麼快聊完了?”
“嗯。”
周晏清走到她身側,在沙發扶手上坐下,問她:“下午想出去嗎?”
聞霜搖頭,“等會方便的話送我回桃源山莊,書和明天上班要穿的工裝都在那邊。”
周晏清捏起她的一縷長發,發絲繞過他指尖。
他沉吟幾秒,說:“好。”
白色林肯剛駛上坡道,還沒進桃源山莊,周晏清便接到炎主任的電話,臨時有台手術讓他去一趟。
“半小時後到。”他對電話那頭說。
炎主任費解,“公寓離醫院那麼近,爬也隻需要十分鐘。”
周晏清:“……我在外麵。”
炎主任這會兒其實也從景點往醫院趕,他言語上卻一副手握柳葉刀二十四小時待命在醫院待命的態度。
囑咐周晏清:“超過半小時你試試。”
這句周晏清沒應。
病人情況緊急,就是不催,他也會儘可能快。
聞霜聽到隻言片語,就說:“彆開進去了,今天天氣好,我正好在外麵走走。”
周晏清偏頭看她,依言將車靠邊臨停。
重新啟動車子前,他對聞霜說:“晚點我再過來。”
“好。”
聞霜沒等白色林肯掉完頭,便轉身朝疏林小道走去。
她從來不會依依送彆這一套,就算周晏清已經是她承認的男朋友。
下午陽光好,氣溫上升,沒有早晚的涼氣。聞霜當真在小區裡轉了半個多小時。
回到小屋,她把放在牆櫃上的考研教材抽出來,旁邊整齊擺放的是周晏清的書,她掃了一眼,沒動。
教材攤開在餐桌上,她想看來著,但不怎麼能靜下心。
她起身走到玄關,伸手從掛在門板後麵掛鉤上的帆布包裡掏出那張巴掌大的卡片。
是昨晚夾在花裡的那張。
花被周晏清插進兩個花瓶,留在龍湖公寓裡。這隻卡片她趁周晏清不注意,塞進了包裡。
當然,周晏清可能隻是假裝沒看見。
翻開卡片,寶馬藍墨跡映入眼簾。
“你在,靈魂豐盈。
你不在,宇宙也寥落。”
她無聲念一遍。
聞霜把卡片放進專門用來裝重要證件的小盒子裡。
捧著盒子,蹲在行李箱前出了一會兒神。
喜悅的心情延遲性漫上來。
她談戀愛了——和周晏清。
聞霜不是那種有點什麼事就要宣揚得身邊人儘知的性格。
但這一刻,她真的很想找個人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