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警察伸手指著李純陽說道:“不對,分明是你調戲那個姑娘。那個姑娘和馮曉峰是處對象的關係,既然是這種關係,馮曉峰怎麼會調戲自已的女朋友呢,你在撒謊!”
李純陽見兩個警察如此傾向性的審案,仔細一想,心下了然,對這件事背後的原因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當天馮曉峰對袁紫衫用強,被自己打傷,這種事情傳出去,對馮副縣長一家的負麵影響肯定是重大的。所以他們串通好了,想要栽贓李純陽。這樣既能把馮曉峰的醜行掩蓋,還能為馮曉峰出了這口挨揍的氣,這是一箭雙雕。
想明白這件事的緣由,李純陽倒是有些不屑跟這兩個警察爭辯了,“到底是誰調戲了那個姑娘,你們跟那個姑娘了解一下不就知道了嗎?”
胖警察說道:“我們會去跟她了解的,這件事你自己主動交待,還有自首的情節。如果從那個姑娘嘴裡說出來,你就罪上加罪了,知不知道。”
李純陽輕蔑地看了那個胖警察一眼,扭過頭不再說話,胖警察連問了幾次,李純陽都是一聲不吭。任由他怎麼問,也不回答。胖警察自從當上警察後,平時審問嫌疑人,即使有硬骨頭,也隻是不承認自己所犯的罪行。今天還頭一次見到像李純陽這樣的人,不但一句話也不說,甚至還閉起了眼睛,像一個老僧入定一樣對周圍的一切不理不睬,這無疑觸犯了胖警察的尊嚴。
“李純陽,你太囂張了,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啊,上給你上點手段,你還真不能老實交待。”胖警察有些歇斯底裡地說道,“小張,把燈關掉,把審訊燈打開。”
另一個瘦警察站起身把屋內的燈關掉,回到桌前,打開了桌上的一盞燈。桌上的這盞燈是專門用來審訊犯人用的,燈光一打開,李純陽眼前一亮,接著就什麼都看不到,刺眼的光亮讓他瞬間失去了視覺。這股光亮打在李純陽的臉上,剛開始的時候,還隻是刺眼,過了一會,李純陽的臉上就有了一種灼燒的感覺,坐在燈下,好似身在蒸籠,沒幾分鐘就開始冒汗。汗出來後馬上又被高溫蒸發掉,不斷的冒汗,又不斷的蒸發,這種滋味,比剛才銬在暖氣管道上要難受許多倍。
沒多大一會兒,李純陽意識開始模糊起來,最終頭一歪,失去知覺,昏了過去。
胖警察見李純陽昏了過去,嘿嘿冷笑了兩聲,對小張警官說道:“我以為這個李純陽是個多硬的人,才這麼一會兒就不行了。去,打盆水來,澆醒他。”
小張警官也有些猶豫,說道:“劉隊長,這樣不好吧!如果李純陽真出點什麼事,我們都脫不了乾係的。”
“能有什麼事,這種事我見得多了,他隻不過是被曬迷糊了,冷水一激就能醒過來。快去打水!”劉隊長催促小張。
小張答應著走了出去,過了一會兒,端著一盆水走了進來,劉隊長接過水,用手撩了幾把淋在李純陽的頭上。李純陽被冷水一激,醒了過來。
“怎麼樣,李純陽,招還是不招啊?你到底調沒調戲那個姑娘。”劉隊長見李純陽醒了過來,張口問道。
李純陽因為燈光照著他的臉,看不到燈後麵的警察,隻是冷笑了一聲,又閉上了眼睛。沒多大一會兒,又迷迷糊糊的昏了過去。
這一夜,李純陽醒了又昏,昏了又醒反複幾次,精神幾近崩潰。到了後半夜三點多鐘,劉隊長見李純陽又昏睡過去,對小張說,“你再去打點水來,把他弄醒,送羈押室去吧。”
小張出了審訊室,劉隊長走近門口聽了聽,確認小張已離開。轉身快速從桌子的抽屜裡拿出一份材料和印泥,走到李純陽的身邊,抓起李純陽的右手中指,沾了一下印泥,按在了那份材料上。
小張打完水回來,就見劉隊長手裡拿著一份材料,沾沾自喜地看著,“李純陽已經承認了,剛才已在筆錄上簽字了。你把他帶回去吧,咱們也該休息了。”劉隊長對小張說道。
小張看了看仍在昏睡中的李純陽,再看看劉隊長手裡的訊問筆錄,知趣地沒再多問,叫醒了李純陽,扶著他出了審訊室,把他送到了羈押室,扶著李純陽在床上躺下。
李純陽經過一夜的折磨,早已是疲憊不堪,身體一沾床,又昏睡了過去。
袁紫衫也幾乎崩潰,雖然她沒有受到像李純陽那樣的待遇,但跟著警察回到了公安局後,就有一男一女兩個警察一直在向她了解情況。那個男的還沒什麼,而那個女警察卻是一臉凶相,說話惡聲惡氣,完全把袁紫衫當成了一個犯人對待。
剛開始的時候,兩個警察讓袁紫衫詳細說出馮曉峰被打那天的經過。袁紫衫就原原本本的把那天發生的事跟二人說了。可那個女警察聽後,一拍桌子對著袁紫衫吼道:“不對,你說的不對,向你耍流氓的是李純陽,馮曉峰當時是見義勇為,去救你的,這一點希望你能弄清楚。”
袁紫衫從小到大都是個乘女孩,從未被帶到過公安局訊問,根本沒見過這種陣仗。特彆是被這女警察一震喝,有些不知所措,但當天的事實卻與這個警察說的不符,這事雖然涉及到她個人的名譽,她還有些害怕,卻堅定的否認了女警察說的話,“警察同誌,不是這樣的,當天的事我是親身經曆的,是馮曉峰對我動手動腳,李純陽是幫我的。”